阳之战,中都还在清军手中,凤阳百姓如何为我大明子民?更重要的是根据战报,凤阳之战城中青壮上城同我军对战者甚至多,战火无情,死伤自是难免。” 顿了顿,史贻直继续说道:“就算之后城中清军驱赶百姓,蚁附进攻我军,难道百姓的性命是性命,我大明将士的性命就不是性命了?由此可见,朱将军所做虽有伤天和,但深查下来并无多少不妥,故臣以为此次有些过了。” 接着,史贻直想了想后又道:“而重修中都之事,臣也以为有些操之过急,至于百姓安抚也无需同江北类同,只需暂时稳住中都之局,确保安稳即可,至于其他事可一步步来。” 这些,史贻直似乎已想了很久,今天难得和朱怡成在这种情况下见面,直接全说了出来。 对此朱怡成虽心中表示同意,不过史贻直现在说这些也晚了,而且他说这些话的真正用意并不是要表面自己的态度,似乎是在为都察院的御史开脱什么,想到这朱怡成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 “这些日子,都察院那边可好?”朱怡成突然问道。 史贻直一愣,当即答道:“分歧颇多,但臣保证都察院的众臣对于我大明,对于皇爷的忠诚,只是有些人一叶障目,一时间看不明白罢了。” 朱怡成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好!好一个一叶障目,一时糊涂!” 史贻直顿时神色有些惶恐,朱怡成见他如此摆了摆手,让他坐下道:“朕心里明白的很,史卿不必惊惶,再者朝堂之上也不可能人人有史卿这样清醒的头脑,这天下嘛,聪明人从来不少,是不是如此?” 史贻直心中一惊,这时候他有些后悔自己说了刚才那番话,但皇帝问话又不能不答,当即点头连连称事。 “史卿是做事的人,既然做事,那就不是怕有事,朕把你摆在军机处是要大用的。”说到这,朱怡成站了起来,指着茶盏笑道:“好了好了,原本朕就是随意走走过来看看的,谁想在这同史卿聊了这么久,还喝了军机处的一盏茶,这时日也不早了,朕也要走了。” 史贻直连忙送朱怡成,出门时的确看见曾逸书守在门口,听到身后门开的声音,曾逸书连忙向朱怡成行礼。 朱怡成和颜悦色地向曾逸书点点头,接着迈步向前走去,走了几步后摆手让跟随身后的史贻直不用送了,军机处事务繁忙,他过了前面就可直接回宫,还是早点回去忙正事。 史贻直口中称事,脚步却不停止,一直送朱怡成过了那门,然后站在那边目送朱怡成穿过回廊身影在前面消失。 等再也看不见朱怡成的身影后,史贻直的心头这才彻底松了口气,这时候他才发现背后一片冰凉,原来背后的内衣早就被汗湿透了。 “中堂……。”身后传来曾逸书的声音,史贻直回头一看见是他站在自己不远处,神情很是关切,史贻直微微点头,也不说什么,收拾一下复杂的心情转回了殿房。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