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开香囊,绸布的夹层里果然还有一张字条。 “殿下,你看!” 顾长宁接过字条,他认得这字迹,就算不认得这字迹,也认得落款锦逢二字。 情深义重的字句又在耳畔,信中又春树暮云,尽是关切之语,甚至还被楚晏贴身收着。 他也想信楚晏没有骗他,但就在刚才,楚晏还在骗他没有旁的信件了,这要他如何再信? 他的眼眸里压制不住的怒意翻腾,将墨旗手里的香囊抢过扔在楚晏的脸上,里头的香料翻了一地。 “给你递信的人,是谁?” 楚晏垂眸,无力辩驳什么,软绵绵的香囊打得并不疼,但他的心里却像是被割了一刀。 看来是他的出现阻扰了一些人的利益,否则也不会如此大费周章地陷害他。 但眼下决不能再拖累菱生。他闭上了眼,道:“不知,我只是趁着散步之际,将信放到一处雪洞里,自会有人来取了送出。眼下既然已经闹大,恐怕那人也已经逃了。” 周遭的议论愈发不可收拾,甚至互相起了猜忌之心。 顾长宁本想着,若是楚晏能供出那人,给众人一个交代,他也能从轻发落。可如今楚晏这番话,倒像是把所有罪责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难道以为自己猜不出是谁吗? 那些个贱民的命当真就比你楚晏要珍贵吗? 他最是讨厌楚晏这副惺惺作态、宛若圣人一般的行事作风,从前他便是被这副样子骗得最深。 以至于在狱中天真地盼着楚晏来救他,却先等到了楚晏被立为太子的消息。 而如今他对楚晏心软,也只换来了楚晏的背叛。 想到这些,他又狠下了心。 既然楚晏可以对他无义,他也不必留情。 “军中泄密,按律当斩。但念在你我相识多年,那人我可以不追究,但你我之间,也就到此为止。来人,看住他,在这跪着,让所有人看看泄密奸细是什么下场,以儆效尤。” 言罢,他甩开幕帘,头也不回地进了帐中。 帐中堆着好几个箱子,金银也好,不值钱的玩意儿也好,通通占据了这个他给楚晏安置的地方。 他心中的情绪已然分不清是醋意还是怒火了,冲着身后跟进来的墨旗道:“将这些东西,都给我扔出去。” 墨旗得令,让人整理了帐中的东西,一一送进库房。 顾长宁只闷闷地坐在炉边,气得难以自己,端来的茶连看都没看一眼,就打翻在地。 他依稀记得那日醉后问楚晏的问题,还有楚晏答应他时的笃定。 可那些信件抵赖不得,楚晏再怎么哄他也终究是个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