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戎,哥哥到底出了什么事!”颜子衿咬着牙,可还是压不住颤抖的哭腔,“为、为什么好好的人,突然、突然成这个样子了?” “小姐您就放心,有先生在,还有周娘他们在,将军会好好的,您、您先等我一会儿好吗?” “我要你现在说!” “将军他吃了毒!” 仿若晴天霹雳一般,奔戎的这句话几乎是在耳边炸开,令她四肢百骸仿佛被死死钉住一般,颜子衿整个人呆在原地。奔戎话刚从口出便立马开始后悔,自己脑子一发热竟然就这么说出来,还是周娘上前松开颜子衿抓着奔戎的手,她让奔戎快去忙事情,又叫木檀她们几人搀扶着颜子衿到椅子上坐下。 “吃了、吃了毒?”颜子衿喃喃念着,似乎并不理解为什么颜淮会突然服毒,她不相信颜淮会突然就这么想不开,什么都没交代地就这么抛下颜家,可他又为什么会这样做呢? 颜子衿忽然又想起颜父死去时的景象,那一夜的狂风暴雨夹杂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像是穿越了时空一般涌入颜子衿的鼻腔,将那段冰凉的绝望从她的记忆深处再一次扣出来。 四肢百骸顿时感觉到刺骨的疼痛,疼得她没有办法再安稳地坐下去,颜子衿颤抖着抓住扶手站起身来,木檀她们紧张地跟着她身边,失神地走了几步,颜子衿忽然转过头呆愣愣地看向木檀。 她想,那一夜颜淮没有丢下自己,那这一次他要同爹爹一般,留下她一个人吗? 眼前忽然闪过柳拂云的样子,喉头顿时涌出一股腥甜,颜子衿不顾手上的血迹一把捂住嘴,身体猛地往前一倾,温热的液体从指缝溢出,点点滴滴落在地上。 “小姐!”寄香见状吓得哭出声来,“快去外面请大夫来!” 奉玉见状也顾不上别的,忙冲出去叫人,颜子衿微微颤抖着松开手,静静瞧着手心已经融合在一起的,自己与颜淮的血液,目光随后抬起,无助地看着周围,似乎在寻找什么能够让她勉强依靠的存在。 就在这时,颜子衿的目光定在书桌上那一柄镶满了美玉宝石的匕首上,她认得,她当然认得,这柄匕首不久前还抵在自己的颈侧,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疤,而此时这柄匕首就这么躺在书桌上。 颜子衿机械地走上前拿起那把匕首,她将匕首从鞘中拔出,刀刃竟比刀鞘上面的宝石还要璀璨夺目。颜子衿盯着匕首,不知想到了什么,她一甩手将刀鞘丢在地上,转身撞开木檀她们朝着屋外奔去。 “小姐!” “快拦住她!” 乔时松刚从屋里出来就听见周娘和木檀她们的惊呼,紧接着便看见颜子衿径直朝着门口奔去,一眼就瞧见她手上泛着寒光的匕首,心中顿觉不妙,乔时松忙快步先追了上去。 也不知此时从哪里来的力气,明明双腿刚才还无力地需要木檀她们搀扶,此刻颜子衿却觉得自己跑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快,她记得那个人离开的方向,虽然自己不知道他离开后去了何处,可只要他还在这里,自己总能找到不是? 与颜子衿所想的不一样,那人似乎并没有丝毫畏惧后果的样子,等到颜子衿找到他时,他悠闲自在地倚着屋外的栏杆,用糕点打着院子里的鸟雀。 颜子衿气喘吁吁地冲进院子里,脚步将正在啄食的鸟雀惊飞,那人抬起头看向颜子衿,竟露出一丝笑容道:“怎么这个时候就来了?” 话音未落,颜子衿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他撞在一旁柱子上,匕首毫不犹豫地抵住他的脖子:“把解药交出来!”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