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有钱的黎朔,我更希望他是自由的黎朔。” 她站起身来:“我还有课,告辞了。” 转身离开时,白露停顿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黎莲。化了点妆的中年女性剪着利落的短发,穿着灰色职业套装,手上的帝王绿镯子看起来就价值不菲,令她想到那位女皇帝。她那样意气风发,白露却从她眼里感觉到一些疲惫。 “......可能是作为小辈,是我天真且逾矩了吧。”白露说,“我也希望,您是自由的。” 她移开目光,转身离开, 冷冽的寒风扑在脸上,推门而出的白露这才真的冷静了下来,后知后觉地哀嚎一声。 啊啊啊刚刚我都说了些什么!好中二病啊! 她慢慢捂住脸。 最要命的是,由于穿得太多,她起身时被桌子卡了一下,于是只能故作镇定地看向黎莲,结果脑子一热说出来一番更不知天高地厚的话。 她已经做好被黎莲找一车面包人拉进车里绑架然后做掉抛尸的准备了! 白露悲愤交加。管它什么寒性凉性,既然小命不保还养什么生,先喝杯加满料的超大杯奶茶再死! * 黎莲关了录音笔,随手摆到桌上。坐在隔壁位置上的男人压低了帽檐,微微侧过头和她说话。 “怎么样?黎总,我说有点意思吧。” 黎莲挑起一边眉,但一副心情不错的样子:“听你描述,我还以为是位温温柔柔的贤内助。没文化的话能不能别非在说话时带上两句文言文?” 包喻“嘿嘿”笑了两声,接话:“这不是想着以您高雅的品味,我说话太俗气会叫您嫌弃嘛。” 与对“黎家”完全没有概念的白露不同,包喻清楚这两个字有多么可怕。不仅仅是因为惊人的财富,更因为这些姓黎的基因里都流着一种名叫“疯狂”的东西。像是被诅咒了一样,几乎家族里的每一个成员都多多少少带点疯,因此人丁越来越少——例如面前的黎莲,很少有人知道,年轻时她曾经放弃了这个姓氏和人私奔。后来,黎朔因为竞争对手的报复而被拐卖,当时作为家族接班人的黎朔父亲也陷入抑郁的疯魔,以一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决绝让罪魁祸首家破人亡。那时,被爱人背叛的黎莲也失魂落魄地被黎朔父亲带回到家族,两人联手,用了数年的时间让元气大伤的黎家重拾以前的荣光。 黎朔的父亲郁郁而终后,黎莲的手段之狠反而变本加厉,即使实力相当,也没几个人敢和她对着来——家大业大的,总要瞻前顾后考虑多一些,谁敢赌上一切真陪不剩几个人的黎家梭哈? 这可是一群货真价实的疯子,你越挑战他们,他们就越来劲。 喝了一口咖啡,黎莲放下杯子,轻轻叹了口气,对着服务生招了招手。对方立马送过来一个装着透明液体的杯子。 大半杯烈酒入喉后,黎莲的指尖点了点桌子:“你拍马屁的技术也烂。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了你真正的主子来打听消息的,坏了我的事,你丫可别想留着身上的那层皮。” “黎总,人在江湖飘,有些事情也是没办法呀。”包喻冷汗直冒。 黎莲翘起二郎腿:“今天我心情不错,不打算和你计较。” “因为那个小姑娘?” “也因为小朔。”黎莲轻笑一声,“包喻,你爱打听的毛病该改改了。” “职业习惯,黎总见谅。”包喻赔笑,“那黎总,我就先不打扰了哈。” 他离开后,黎莲酒意慢慢上涌,她出神了几秒,抬手缓缓抚上自己的小腹。 曾经,这里也孕育过一个孩子。 但在得知对方的背叛后,黎莲毅然决然地去做了人流,同时接受她弟弟的邀请,回到了黎家。这些年,恨、野心、对弟弟的愧疚支撑着她往上爬,将权柄死死握在手里。高处不胜寒,人人都需要提防。她有许多情人,但没有真的对谁动过心,也没有再萌生过再组建家庭和生育孩子的想法。 有时,不是不疲惫,是不能疲惫。 黎朔比她幸运,遇到了一个真心对他的人——即使那个女孩并不爱他。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