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双手微微发抖的指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选择。 “就这么定了。”白石起身快步走进衣帽间,回身见谭乐坐在沙发上死死地抱着头,索性也不催促,直接将两个人的行李统统收拾了起来。 直到白石在车里和主任打电话请假,谭乐这才彻底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个什么事情。 方主任颇有微词,患者情况听着一点也不严重,哪里用得着一个神经外科的主治医生专门去探视? 更何况现在医院正是用人的时候,甭说请长假,最近连几个副主任谁不是天天在医院值班? 可终是看在白石平日里鞠躬尽瘁的份上,方主任生生在年前给他批了两周的年假。 冬日里,连天黑得都比平时早了不少。 白石开着车离开a市最后一个服务区的时候,谭乐又接了一通朱招娣的电话。 经过洗胃和催吐,洪玉的情况已经稳定,只是情绪依旧激动,这会儿医生给用了镇定剂已经睡下了。 谭乐不敢看白石,始终低着头强迫症似的抠着手机壳子上的一处凸起,车内安静的只能听见发动机的声音。 前路一片黑暗,只余下车灯照亮的一小片地方能看得清楚。 高速路上的白色虚线像是永无止尽,只偶尔在路过村庄的时候会出现一长串的实线,很快又会被行进的车子甩下消失不见。 越靠近家的方向,他便越觉得不安。 他不知别人会不会和他一样惧怕着过节,惧怕着回家。 更惧怕小孩会因此与他有了芥蒂。 他真实的家,是在那样的一个地方… 贫瘠、落后、愚昧… 连一个褒义一点的形容词都很难以寻找到。 这样的地方连他都觉得窒息,早早的便逃了出来。 亲生母亲还能因为他谈了恋爱,做出以死相逼的事情… 更不敢想其他人会怎么看待他们。 如果不是他… 小孩根本不需要到这样的地方,接受这样一群人的评头论足… 调整着呼吸,谭乐转头看着车窗外黑漆漆的山野,幻想着这里白天时的模样。 “聊聊天吧。”白石盯着前路忽的开口,“老开着定速巡航,我开车开的都有点困了。” 谭乐从窗外收回了视线,木讷地点头,却不知该从何谈起。 “我读博的第一年,被一群耗子折磨的差点自闭。”白石笑着说起往事,“别人读博天天都是写论文做实验,就我天天拜送子观音。” “那时候我的论文是遗传脑病实验,可谁知道实验室买回来的那群耗子各个都不下崽儿,整的我跟个恶婆婆一样天天对着那群母耗子吵吵。”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