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眷们被迎进了内堂,而陈潜则随父亲在外堂侍候,略饮了几杯之后,很感觉有些烦闷,陈潜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大略的知道了朝廷上那些官员的身份,就有些百无聊赖起来,于是趁陈尚书与大伯父与同僚觥筹交错之际,信步走出了厅堂。 陈府很大,拜寿的人都集中的前厅,陈潜渐渐向后院走了过去,各色假花在灯笼的照射之下,比之于白天,更显出几分真样来,陈潜穿花扶柳,走在假山青树之间,闻着空气中散发着的淡淡香气,第一次感觉来到这里之后,人生略为有了一点乐趣。 这时候,他忽然听见树后有轻轻的说话声,他一惊,心想,这时节,还有人在后花园私会? 有好戏可看,怎么能不让他生好奇之心?他悄悄的踮了脚,小心翼翼的走到假山背后,听起了壁角,听了半天,难免失望,原来是一个小丫头在和小厮接头。 “我们小姐叫你给的东西给了吗?” “给了,你放心。” “那,月公子有没有什么东西转给小姐?” 那小厮迟疑半晌,答道:“没有。” 丫环显得很失望:“为什么呢?” 小厮道:“月公子的脾气,听说他们那边的人也搞不清楚呢!” 丫环哼了一声:“有什么了不起,一个文人,我们小姐只不过求他一幅梅雕罢了!” 陈潜更失望,原想着是不是在演出一幅某位富家小姐与贫困书生的私相授受的略带一点儿黄色最好是露出一点儿什么来的场景,却想不到是这么简单的事儿,陈潜见没有好戏可看,正想偷偷的转了出去,一回头,却见着一袭白色衣服的人影冷不丁的仿佛如木桩子一般立在自己面前,向自己轻眸浅笑,把陈潜吓得差点跳了起来。 定了定神,心里想着,不要输了气势,绝对不能输了气势,摇了摇手里头的扇子:“明三公子,怎么有空来这里闲逛?” 他妈蹄,这小子来这里干什么?他是鬼变的吗,冷不防的就站在了自己身后,他不是穿了一件略带粉紫的长衫吗?怎么月亮一照,就变成了白色?整个人鬼气森森,让人看了不由自主的毛骨。 陈潜不认为自己对明言有强烈的心理反感因素。 明言同样的手里持了一把扇,笑容优雅得如翩翩佳公子:“陈大公子,您又在这里干什么?刚刚您趴在那假山之上,又矮又绿,我还以为那里趴了一只大蛤蟆呢!” 陈潜眼角一阵抽搐,道:“好说好说,你则如一根洁白的木桩子一样竖在这里,我差点认为我这陈府哪里飞来了一只长颈仙鹤呢!” 心想这小子虽然笑得人模狗样的,但根据他的了解,这小子这次肯定是来报仇来了,怪我上次没让阿元拿屎糊他! 陈潜这才发现,四周围人烟稀少,几乎没人,连蛙鸣都少了。 陈潜暗叫不好。 他望了望明言,他的脸在月光之下散发出淡淡的光芒,嘴角含了一点儿笑意,陈潜认为,他那笑意是在告诉自己:矮锉子,你别想跑! 不知道为什么,明言虽然没说那三个字,他认为他就在说那三个字!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