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络的手很烫,体温与裴冽相似,不像自己常年体温偏低,手也是冰冰凉凉的,按在自己腰侧的时候,好像有一团灼热的火将自己包裹,想要带着自己一并沉沦一样。 也许是身体肌肉记忆作祟,也许只是鬼使神差,云洲下意识将手按在了彦络的手背上,与他的距离贴得更近,直至对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颈项间,激起一阵颤栗的痒意。 对云洲身上任何一处都无比熟悉,对云洲情动时可能出现的所有反应也都了如指掌的裴冽,精准无误地捕捉到了大屏幕里,云洲侧脸一闪而过的薄红,以及纤长眼睫不正常的颤动幅度,就连眼尾好像都不受控制地溢出一点漂亮的水光,接着将微微上挑的眼尾染成绯色。 这是无比艳丽的风景,只是这样的风景既不是对着自己,也不是因自己而起。 拢在袖中的指尖不自觉地攥紧,掌心尖锐的疼痛,以及隐隐溢出的一丝血腥气都没能唤回裴冽的神志,他满脑子只剩下云洲与彦络亲密的距离,嫉妒的火苗炙烤之下,头晕目眩的感觉更甚,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幻想,站在台上的人是自己,从背后搂住云洲的腰的,也是自己。 舞台上,云洲的眼睫茫然地颤了两下。 热量永远是从高温传向低温,而所有“低温”者,又往往都天生地向往温暖,叫嚣着想要从另一个人身上索取温度。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身体的本能反应无法作伪,这样熟悉的、被拥抱的感觉,令云洲的脑海有一瞬间的恍惚。 其实他不是没有想过,如果几年前与自己在大学里相识,而后相恋的人不是裴冽而是彦络,那么他一定会很高兴地接受这段感情,但是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如果,他的心早已是一眼干涸的泉,不可能再为任何人掀起波澜了,林岩也好,应许也罢,抑或是彦络,他们对云洲来说,其实也都没有什么不同。 可是另一个得偿所愿的人显然不这么想,云洲默不作声地按住了他的手的动作实在太像默许,尤其是在摄像机前,当着数以万计的观众面前,他实在很难不去过度解读。 但云洲最终还是推开了他。 “谢谢彦哥,你的改编我很喜欢,”云洲避重就轻地忽略了彦络滚烫的视线,以及观众们或打量或起哄的目光,将早就偏到了十万八千里的话题拉了回来,“很高兴今天能够得到三个奖项,也很感激组委会对我的认可,希望未来能够为大家呈现更多也更完美的作品。” “我想说的是,《新生》只是我的新生的第一步,它是开始,但远远不是结束,希望未来也能得到大家的继续支持。” 云洲向观众席鞠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