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豆腐,远比被人使唤欺负来得舒坦与轻松。” 陈余眼角流淌出一滴泪,反问道:“你又没有一日又一日深夜挑豆子,早起磨豆腐,你怎么知道这是轻松与舒坦的事?” 朱允炆眉头一皱:“至少父母在你身边,有他们保护你。” 陈余没有反驳。 无论日子多枯燥,多疲惫,父母确实一直都在保护自己,只不过母亲一直都想让自己嫁人,一次次去找媒婆,摆明了是想让自己送出去。 “那我跟着你们出去赚点嫁妆总可以吧?” 陈余倔强地说。 朱允炆呵呵笑了笑,看向张博志,道:“看来她是铁了心要出去了,罢了,你去给陈木夫妇说下吧,人我带走了,教导一年之后给她们送回来,这妮子的嫁妆,我出了。” 张博志看了看朱允炆,又看了看陈余,不知道是该作出喜悦的表情还是哭丧的表情,不过这余丫头的命是不是太好了点,竟然能让皇上给她出嫁妆,这可是公主级别的待遇啊…… 得,自己去一趟陈木家吧。 朱允炆看着陈余,严肃地说:“现在,跟着张先生辞别你的父母,之后跟着我走,我吩咐的事你要照办,一年后送你一套嫁妆回家陪伴父母,成交?” 陈余连连点头,只不过有些担忧:“我怕回去了,父亲和母亲不让我走。” 朱允炆转身走向马车:“放心吧,张先生会说服他们,早点跟上来。” 张博志看着陈余,保证道:“走吧,既然他说带你走,一定会带你走,你父母也拦不住。” 朱允炆上了马车,杨士奇与夏元吉虽都有些好奇,但都很识趣的没有问什么。 陈余并不是什么绝色女子,照着伊真儿差远了,朱允炆自然不是看中了她,而且都答应送人嫁妆了,说明只是想要让其入宫做工一年。 带走陈余,在朱允炆看来,只是欣赏陈余对命运的抗争与改变,不甘于困在一个地方,不甘于忙碌中重复一生,这种带着叛逆属性的抗争,不正是朱允炆一贯的做派吗? 朱元璋设置了种种规矩与成法,朱允炆只上台四年多,就改变了多少?只不过朱允炆的“叛逆”是充满目的性的纠正,而陈余的“叛逆”,只是逃避一种现实与改变人生的渴望。 叛逆不同,却也有相似。 大明王朝缺乏的就是叛逆精神,张居正有叛逆精神,搞了一次改革,结果被一群固执的家伙拖累得早生华发,最后无力地死去。 朱允炆也有叛逆精神,相对于老张比起来,自己最大的优势就是名正言顺,帝王权威。再牛的首辅终究还是首辅,它不可能让人叫它皇上。 陈余跟了上来,一脸的笑意,背着的包裹厚实了许多,父母往里面塞了不少东西,也不知道张先生说了什么话,父母竟没有半点伤感,还赶着送自己出门,莫名地让自己差点想留下来。 北平城外。 朱允炆走下马车,看着这一座不算高大的城,城墙高只有两丈(未迁都之前的高度),目光中很是不解。历史中李景隆可是带了几十万人打这一座城,结果硬生生没打下来。 几十万人,就是叠罗汉也叠上去了,尸体堆也该堆上去了,李景隆到底战神到什么程度,才会没打下来这座城,反而损兵折将,挖出了埋葬建文朝的大坑。 北平在张昺的经营下很是不错,入城便可见喧闹,人来人往,客商穿梭,虽有一场大雪,却丝毫不影响这座城池的运作。 因为燕王府被一把火烧了,朱允炆自然没办法去燕王府住宿,只好直接去布政使衙门。 布政使衙门。 平安坐在椅子上,翘着个腿抖动着,目光盯着张昺,嘴里还不忘说:“不就是三十万两银子,你批了不就完了。” “不批!你去找朝廷要!” 张昺咬牙切齿,直接拒绝。 你一个都指挥史司的家伙,没钱去找五军都督府要去,跟布政使司要钱算什么事。虽说布政使司管财政,但管的是民政的财政,军政的财政不归自己管。 平安不乐意了,拍着椅子背喊道:“朝廷给是肯定会给的,只不过等我写了奏折递给五军都督府,五军都督府又找兵部协商,兵部再去找户部申请,等户部拟好奏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