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遥远大海的西面,李素,你认为我们当真有必要去占领一块如此遥远,往返都要两年的土地吗?” 李素眯着眼,盯着朱权说:“若王爷不愿担任非洲巡抚,不愿去非洲久居,大可直说。我定会上奏皇上,另选良将。” 朱权踢了一脚沙土,喊道:“非洲没有我大明子民,何来巡抚?莫不是让我堂堂藩王,去巡抚一群黑鬼?” 李素上前一步,高声喊道:“皇上说了,非洲关系着大明国运,关系着未来五百年变局!别说那里是黑鬼,便是地狱里的厉鬼,身为大明将士,也应昂首挺胸前进!” 浩然正气,震彻云霄! 赵延敬佩地看着李素,此人在水师多年,凭借着忠诚、负责、无畏与智慧,一步步爬到了参将的位置,被郑和委以重任,成为了非洲铬矿的负责人,又被建文皇帝器重,任命为非洲都指挥史。 但李素清楚自己的才能只能谋一地,而不可谋大局,故此想尽办法寻找一个可以统揽非洲全局的能人。 可水师之中,抽调不出精锐之人,尤其是水师四分,更显得人手捉襟见肘。而郑和带走的主力至今没有返回,想要寻找好的人选更是难上加难。 自卫所中选,又不通水性,不懂水战。 在李素无奈的时候,建文皇帝给了李素一个人选,就是眼前的宁王朱权。 李素、赵延等人当时几乎惊呆了,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建文皇帝,确定了几次才明白,这不是一个玩笑,而是认真的决断。 再后来,水师出航时,带上了近三千家眷,其中有朱权的家眷,庆元海贼团中军士的家眷,也包括庆元海贼团里真正海贼的家眷。 庆元海贼团的匪首方天画,就是大明的宁王朱权。这件事被封了口,此行中也只有李素、赵延知晓,其他水师将士并不知情,还真的以为朝廷在慰藉海外军士思念家人之苦。 可建文皇帝也说了,朱权能不能去非洲,取决于朱权本人,这是一项不强求的委任。李素水师停泊旧港已有四个月,再等两个月,风向就会转变,李素必须带船队前往非洲了。 可朱权考虑了如此长的时间,依旧没有给出李素一个肯定答案。赵延看向朱权,他似乎并不想去非洲。 想想也是,作为太祖之子,大明第一个宁王,建文皇帝的叔叔,若待在京师,锦衣玉食、荣华一生绝无问题。 可一旦前往非洲,所谋略之事,没有五年十年,未必可成。哪一天想家了,想回京师看看,却如何也无法轻易回去。 即便是给非洲了蒸汽机船,无需等待季风,这往返之间,没有半年以上也是别想的事,要知这一条航线,单程不下三万里。 若是可以选择,相信没有人会愿意去非洲,一个完全陌生、远离故土的地方。那里没有商人,没有手艺人,没有城,没有繁华,只有原始与自然,那里的黑人,听不懂大明的语言。 面对李素的呐喊,朱权陷入了沉默,许久才开口问:“什么是未来五百年变局?” 李素摇头:“不知,但我看到了皇上的不甘心,看到了皇上的笃定与不可动摇的决心,他的原话是,控制了非洲,就能阻止奴隶买卖,切断西方诸国的原始积累与殖民浪潮,甚至是彻底将西方诸国封死在地中海!” 朱权有些迷茫,什么奴隶买卖,谁要奴隶买卖,何为原始积累,殖民又是个什么玩意,地中海,那是哪里? 赵延听到了远处的号角声,几人转头看向大海,只见一艘蒸汽机船缓缓而来。 “不是你的人?” 朱权看向李素。 李素伸手,接过赵延手中的望远镜,看向海面,眉头一抬,将望远镜递给了朱权:“水师都督李坚,他竟亲自到了南洋!” 朱权凝眸。 眼下水师正是千头万绪,诸多事繁忙的时候,尤其是南洋水师进驻渤泥岛,需要大量的资源建设军港,作为水师中最顶端的人物,李坚此时跑到这座不起眼的岛屿上来,恐怕不是来消遣,而是来当说客的。 李坚换了小船上了岸,笑着给朱权抱拳:“宁王弟弟,一别经年,许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