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就是中了,还侥幸,谦虚什么?”福康安笑着捶善保肩头一记,搂着他的脖子,咧嘴一笑,露出一排小白牙,“恭喜你了。没白念这些年,我就知道你定能中的。” “吊车尾。”不得不说声运气好。 “你这么早考了生员,还要接着考么?” “嗯,我现在还小,补不了差事,明年秋闱,试试呗,中不中也没什么。”善保倒是极有兴致的打听秋狩的事,问,“秋狩很热闹吧,有没有猎到老虎?” “又不是武松,哪儿来的那些老虎打啊。”福康安道,“这要看运气的,去年,皇上就猎到一头猛虎,当天剥了皮,烤好了,赐予臣工。” “什么味儿,好吃么?”真是有口福的一群人呐,老虎都敢吃。 “还行,也不是太好吃。” 红雁捧着托盘进来,一身浅紫衫儿,带着丝丝异香,未言先笑,“大爷,这是奴婢们刚在小厨房做出来的绿豆糕,大爷尝尝可合口味儿?”一碟糕点,两杯香茶。 “辛苦了。” “奴婢告退。” 福康安掐善保的胳膊,不怀好意的眯着眼笑,一副心知肚明的口吻,“这丫头在你身边也几年了,越长越出挑儿,啧啧,水灵。” “乱看什么,眼珠子给你挖出来。”善保拿了块绿豆糕堵住福康安的嘴,“我有正事跟你说呢?” “嗯,洗耳恭听。” 善保笑,“有天我出去街上碰到一家铺子转手,瞧着地界儿不赖,我就盘下来了。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一块儿开铺子。” “我不大知道开铺子的事,你怎么想到找我的?” “自然是不必你亲手打理,人手我都盘算好了,只是……”善保做了个点钱的手势,笑眯眯地,像只准备偷鸡的狐狸,“这铺子盘下来就花了三千两,我手头儿不大宽裕。差一笔银子,一千两就够了。我想着,咱们不是朋友么,拉你凑个份子、做个股东。” 福康安没立时答应,反道,“你这事做得不妥,如今你跟着叔叔婶婶过日子,这么突然在外头盘铺子做生意的,叫你叔叔婶婶知道,难免多心呢?” “所以才要借你福三爷的名义么,我就说是你的铺子,你死活在拉我一块儿做,我耳根子软,拒绝不了么。”善保见福康安的脸越来越黑,腼着脸笑,捧起茶递给福康安,软声道,“福康安,行不行啊?” 福康安咳了一声,慢慢的喝着茶,凉凉地,“你这哪儿是拉我做生意,分明是拉我背黑锅。唉,不知怎么回事,骑马时间长了,这腿就酸疼酸疼的。” 善保忙笑着凑过去,给福康安捏了几下,“福康安,你可不是这样不爽快的脾气。” 福康安只是玩笑,握住善保的手,笑道,“妙笔生花的一双手,再捏下去,怕要折我的寿了。那铺子你打算做什么生意?” “胭脂水粉。” “啥?胭脂水粉?叫人知道我福康安竟然去卖胭脂水粉,我家三代的脸都没了。”一副死都不同意的模样。 善保好脾气的劝,“福康安,你管卖什么呢?这事,反正咱们俩都不出面,底下奴才去张罗。如今京中多是如此,你想想,谁家没几处生意,派个奴才出面儿打理。你是什么身份哪,焉能在意这些蝇头小利,这不是为了帮我么?” “三百六十行,怎么非要弄这些女人的家什?改行吧,卖文人字画、文房四宝,起码沾个‘文’字,还有几分书香气?” “福康安……我大掌柜、伙计,进货的铺子,做胭脂的家什都置好了,你让我改行!”瞪着清丽的丹凤眼跟福康安急,“你不答应就算了,当我没说。”板着脸,一副别人欠他二百银子的模样。 “好吧好吧,随你了。”虽不情不愿,福康安还是应了。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