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迹,她摸过上面的墨迹,心里的绝望翻涌。 压抑了一天的情绪彻底爆发,花锦忽然酸了鼻尖,她强忍着泪水,撑着起来推搡了沈昭一把:“恶人先告状,你算什么本事?” 沈昭见她要哭,他知道自己最见不得什么,起身捞起大氅就要走:“早些歇息。” 话音刚落,花锦干脆将衾被扔在了他的腿上:“带着你的东西,滚远点。” 荒唐。沈昭心想,她变了吗? 沈昭想起从前花锦娇纵的模样,心说那些觉得她变了的人都疯了吧。 这模样可是一丝一毫都没变。 他也是有脾气的,以为自己会心平气和地接受所有变化,哪怕是自己的新妇喜欢上别的男人。 被祝绻戳穿以后的闷闷不乐,回来后又被花锦凶,沈昭觉得自己该咽下这口气,但他实在忍不住。 沈昭俯身捞起衾被,蓦然回头,快步向榻上走去,花锦没想到他还会回来,愣怔片刻,连忙往后躲。 沈昭伸手握住她纤细的脚踝,无视花锦的惊呼声,将人一把拽了过来,他拿衾被将人身上裹住,往墙边怼:“你方才说什么?” 上一次是拿大氅裹她,这回是拿衾被裹她,怎么,这么嫌弃她? 花锦:“你装什么君子?” 她鼻尖通红,挣扎了一下,沈昭怕真伤着她,真让她钻出一只手推他。 沈昭:“你讲不讲理?” 花锦:“你才不讲理,放开我!” 沈昭:“你方才说什么?” 花锦没想到还有人上赶着找骂,她一字一字认真重复:“我说,拿着你的东西,滚远点!” 她话音刚落,门外的杨嬷嬷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燕王殿下,出什么事了吗?” 沈昭正欲答话,花锦怕他告状,明日皇后知道了又来找茬,她连忙伸手捂他嘴。 花锦喊:“无事,你退下吧。” 杨嬷嬷:“殿下与王妃还是早些歇息罢,明日还要给陛下和皇后娘娘请安。” 沈昭挣扎了一下,花锦的手被撞开,她纤纤玉指上的指甲划破了沈昭的脖颈,在上面留下了一道很小的抓痕。 花锦一怔,心虚地收回了手:“你自己撞上来的,不怪我。” 沈昭简直被她气笑:“什么叫恶人先告状,花三,你不讲理了是不是?” 花锦看着沈昭,恨不得与他明说:有本事等你见了柳氏再来说这句话。 她懒得与沈昭继续吵下去:“我就是不讲理,我乏了,你要走快走。” 沈昭看她眼下乌青,张了张嘴,他也不擅长争执,尤其是与一个女娘吵架,他刚想起身,忽然觉得不大对劲。 沈昭方才为了吓唬人,将人怼在了墙上,花锦挣扎一番,二人如今衣衫凌乱,离的也近,沈昭一低头,就能亲到她了。 这一沉默,方才吵嚷时候的情绪都淡了许多,情绪一淡,这鼻间的温热,手心的触感就格外扎人。 花锦的脚踝方才被沈昭一拽,现在还觉得滚烫发疼,她没想的多暧昧,有些恼了:“你装什么君子,你这个登徒子。” 花锦想了许多更难听的话,但她骂不动了,沈昭就任她骂,听完才说:“今日让人跟着你,是怕母后刁难你。” 花锦听完,更恼了:“你不能直接告诉我?”非得二人气个半死吵一架才能消停? 花锦忽然觉得很闷,她喘不过气来,察觉二人太近了,沈昭挡了她呼吸,花锦蹙眉:“燕王殿下行行好,我要睡了。” 沈昭连忙后撤,他将衾被收了起来,衾被上忽然传来一阵淡香,沈昭抱着衾被的手一僵,他总觉得事情失控了,不在他预料之中。 但是沈昭面不改色,他重新躺下,翻身不再看花锦。 花锦揉了揉手腕:“你与韩嘉鸿有仇?” 沈昭:“我能与他有什么仇。” 花锦:“哦,那你就是与我有仇了。” 要不然怎么大半夜发疯,折磨的她不能睡觉,花锦看着沈昭的后背,恨不得一脚把沈昭踹地上。 沈昭:“知道就好,睡罢。” 花锦慢吞吞躺下,沈昭忽然像被虫子蛰了,坐了起来,他闻着鼻间芳香,头一阵一阵地痛。 花锦以为他还没完:“我与韩嘉鸿没什么,他只是我少时为数不多的友人罢了,论不同,只是当初他不擅文我不擅女红,如今物是人非,唏嘘罢了。” 花锦困得睁不开眼:“再闹你就出去和杨嬷嬷歇在一处吧。” 沈昭抱着衾被,沉默半晌,重新躺了回去。 这一夜好梦。 第二日都是添云把花锦从榻上强拉起来的,花锦抱着衾被不撒手,添云快吓死了,她在花锦耳边说:“王妃,情不自禁,再不自禁也不能伤了燕王殿下啊。” 花锦没听懂。 她怎么可能伤了沈昭那厮,那厮单手就能把她怼墙上。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