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陆轲瞥一眼她满满当当的碗。 “没礼貌。” 她的电话拨给程景行,他很快接起来。听到她慌张地问他在哪,他笑了笑,回答得漫不经心。“我还能在哪,在家啊。” 她想起她去过的那栋采光不好,环境也很差的楼。他和母亲曾经就住在那,她对他的偏执也始于那。她喜欢他无论什么时候都满目星河,喜欢他永远不对生活失去希望,喜欢他喜欢白恬。 那天他母亲大殓,他喝着老百威,和她说了很多关于他和父母的事情。 当时他敞着腿坐在地上,把手里的空罐子给捏扁,顺手抛进垃圾桶里,开着玩笑说酒话:“他每天只会叫我不要惹事,给我一笔钱或者一张卡,然后就走人。有时候我还真的有点怀疑,他那么多钱哪来的,会不会是贪污受贿。” 当时胡乱说的话,没想到竟一语成谶。 白恬问他在哪个家,程景行在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说是旧房子。 她拎了钥匙就往外走,“我去帮你打扫。” 他让她别过来,语气里染上一些疲倦,他说:“白恬,让我一个人待着,我想发脾气。” “你别过来。” 因为不想对着她发脾气,所以让她别过来,是这个意思吗。 难得六点钟的s市能够天亮,却起了薄薄的雾,依然看不清远处的山。 生物钟让白恬在早晨醒来,迷迷糊糊地洗漱完,一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往常这个时间,程景行早该坐在沙发上笑她磨蹭,摸了手机,想着他可能睡迟了,打算给他打电话。 电话即将拨出的一瞬间,又想起已经放假的事实。她有些沮丧地想,放假期间见面的次数就要减少了。 想着这个时间他应该还在睡,只得把手机悻悻地放下。 因为程升身份的特殊性,直到现在也没有很正式的新闻被放出来。她刷着微博,好不容易挨到九点。 她试着给程景行打电话,意外的听见听筒里传来机械的女声。她从九点等到十二点,仍不见程景行回电话。她这才坐不住了,出门的时候和刚下班回来的陆轲遇上。 陆轲问她去哪,她正坐在玄关的地上系鞋带,蝴蝶结用的是最原始的那种方法,两边各叠一点起来再打个结。 她头也不抬地回答说去找程景行,中午不回来吃饭。陆轲也不多问,只让她记得把手机带在身上。 她在程景行家门前敲了十五分钟的门,这才确定他大概是真的不在家。她思索着程景行有可能去的地方。 印象里,从来没有找不到他的时候,不论多晚,他总是会接她电话的。 她又在底楼等了一会儿,几个小孩子嘻嘻闹闹地拿地上的雪打雪战,眼看着要殃及池鱼,她盖着大衣的帽子跑出了那片战区。 漫无目的地在老城区的街上逛了一圈,又不怎么顺道地到程升住的房子那边看了看。 有一次她和程景行说话时提及程升,当时他这样说,“要不我带你回去住几天吧,你就会发现,我爸他每天看起来凶巴巴的,比我社会多了。” 他怕她不信似的,又补上一句:“真的,他要是穿那一身中山装啊西装啊,像电影里的那种山口组老大,表面上正经做派,实际上能拿刀砍人的那种。” 想到程景行当时的语气,她没忍住低头笑了笑。每次一想到他,满心欢喜。 发觉自己对着一座房子傻笑的行为实在太诡异,若无其事地往旁边走了几步。 如果最后判决下来程升锒铛入狱,这里大概要贴上封条。程景行以后不住这了,他会不会难过啊。 将近八点,看守所的工作人员陆续到达。 大约是个好天气,气温依然低,空气却比前几天要干燥一些,也就减少了寒气刺骨。 他一个大高个子站在看守所门前,多少有点扎眼。过往的工作人员总忍不住瞧上几天,不认识的人暗叹一个好苗子犯什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