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如何为他们开脱!”庞凖冷笑不迭。 他颇有些得意,忍不住要快些看一场好戏,所以没有要跟赵宁在言辞上分胜负的打算。 今日码头这局,自然是出自门第之手,暗中行动的黑手是郑氏,明面上带人来呼应的就是庞氏。 这件事谋划布置已久,从开始到现在,都进行得很顺利,庞凖自信一切尽在掌握,只等着赵宁下不来台。 他要在避免赵宁仗势欺人、消解事态的同时,也要将动静闹大,让赵宁无法收拾,最终激起百姓对赵氏的怨愤。 就像去年赵氏对待刘氏那样。 而随着今日这场好戏开始,门第合力进攻赵氏的战争,也已全面发动。 让都尉府府兵下马分开人群,赵宁走到人潮中央。 这里有几个先来的府兵在勉力维持秩序,他们是巡查码头的人手。在他们面前,有好些浑身是血的人或坐或站。 另有一帮身强体壮的脚夫,跟几名赵氏的人在拉扯,看样子是在防备对方离开,也有人在喊着要一起去官府。 这里只有受伤的人,赵宁没看见族内管理码头货物装卸的管事,抬头往前望了望,一艘巨大货船上人影幢幢,隐约还有依稀的战斗声传来。 事实已经摆在眼前,赵宁不用多看,也知道了相应情况。 “所有相关人等,悉数带回都尉府。”他挥了挥手。 都尉府的修行者一拥而出,将赵氏族人与脚夫装扮的人分开。魏无羡则直接带人上了货船,那里才是战斗最初爆发的地方。 很快,魏无羡就押着一批人下了船,中间还有受伤不轻的赵氏码头主事,他来到赵宁身前低声道:“公子……船上死了七个人,都是船行的人,赵氏族人只有受伤的。” 赵宁微微颔首,正要开口说些什么,被两名都尉府修行者押着的船主,在靠近以后忽然挣扎着,朝围观人群悲愤而大声的吼道: “赵氏的人横行霸道,我们不过是卸货慢了几日,竟然就被他们打死了七个伙计,天理何在啊!都尉府不向赵氏问罪,为什么要抓我?!天理不公!” 他这话本来没什么震撼人心的力量,蛊惑性也乏善可陈,可它就像是一根火折子,点燃了鞭炮? 围观的人群里面,顿时有一些汉子好像是妻子在外面偷了人,悲愤的大喊起来。 “赵氏仗着自己是世家,就可以这样欺压良善吗?这跟刘氏有什么区别!我看他们就是一丘之貉!” “我看到赵氏的人上了船,不管船主怎么赔礼道歉,解释事情原因,他们根本都不听,见人就打!” “现在他们打死了这么多人,这世上又多了一些孤儿寡母,也不知没了成年男人,这些人要怎么活下去!” “都尉府是什么衙门,不给穷苦人家主持公道,反而不分黑白,见人就抓,这是要干什么!” “我看他们是要把人抓紧去,屈打成招,颠倒黑白!赵氏的人杀人犯法,我们可都亲眼看见了,可不能让他们这么胡作非为!” “对!不给我们主持公道,就不能让他们把人带走!” 嚷嚷声越来越大。 起初很多围观者,还面带狐疑之色,毕竟赵氏的名声还是不错的。 但这些说话的人,言辞凿凿说亲眼看到了事情发生,后面还加上了一些船主卑躬屈膝,赵氏族人穷凶极恶的绘声绘色的描述,很多人就不那么确定了。 再加上他们中间也有人看到了赵氏族人和船行的人动手,在那些大声咋呼的人,开始站在穷苦人的立场上,指责赵氏为富不仁后,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亦或是本就生活不顺心怀怨气的人,开始跟着一起嚷嚷 他们一边让官府必须为民做主,一方面又咒骂官府的人喝民血。 随着吵吵的人越来越多,场中沸反盈天,都尉府这二三十个府兵,都有被冲撞的架势。 赵宁面容平淡,喜怒不形于色,朝看过来的魏无羡点了点头,后者便迈步而出,先是一声大喝,压住乱糟糟的声音,镇住场面,而后道: “诸位放心便是,巡城都尉府一定会查清事态,秉公办案,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恶人,无论他是普通平民还是世家子弟! “眼下我们必须带回涉案所有人等!无论是受害者还是蒙冤者,都需要在公堂上说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