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颤。这份军令传下去,就意味着大部分将士要死在城外! 这时候他就像木合华一样,意识到了眼下这支郓州军,是一支国战至此还未遇到过的强军,心里也对赵宁能凭空变出这样一群猛士,感到骇然和不解,对赵宁神秘莫测的手段,多了许多挥之不去的忌惮。 一想起之后的战局和大军境况,他不由得心生忧虑,一时间思绪万千。 关心则乱,有了杂念,博尔术手上动作慢了一拍,被赵宁抓住机会,以掠空步近身,一刀当头劈来,饶是博尔术及时察觉到危险,避开了要害,肩头仍是被削掉一大块血肉,疼得他心口一紧,背后冷汗直冒,连忙后退拉开距离。 “跟我交手还敢分心,你是觉得自己当真不会死?” 赵宁并未深追,飘叶一样闪过两名王极境的出击,甩甩长刀刀锋上的血滴,似笑非笑的瞅了博尔术一眼,一副成竹在胸胜券在握的戏谑模样。 博尔术顿时脸黑如墨,他很想说赵宁一直在分心指挥地面战事,但这话到了嘴边,却只能被咽下去,因为说出来毫无意义,只会打自己的脸。 “西河城还在本王手中,你还没赢,安敢如此张狂?看刀!”博尔术嘴里的话十分硬气,真举刀杀向赵宁的时候,却谨慎有加,没有真的舍身搏命。 赵宁知道博尔术不会丧失理智,真跟自己以命相搏,那对他来说不过自取灭亡,当下也不在意,轻挥千钧击碎临面的刀气,哂笑道: “天亮之前你大可死鸭子嘴硬,太阳出来的时候,你还能说西河城在你手中,就算是你赢。” 这话无疑是说,郓州军会在太阳升起前夺回西河城,博尔术被赵宁轻描淡写而又笃定自信的语气,给嘲讽、刺激得满脸通红。 他有心反唇相讥,但见赵宁忽然闪现到他眼前,黑日般的刀气狂潮席卷而至,不由得精神一震,再也顾不得呈口舌之快,连忙闭了嘴,用尽十二分力气周旋、后撤。 长矛洞穿敌将的胸膛,将对方狠狠钉在地上,抬起头时,耿安国发现面前已经再无杀过来的对手。 放眼望去,都是背身而逃的北胡战士,速度之快形容之仓惶,就像是回落的潮水,让他不由得微微一怔。 他旋即意识到,北胡步军这是自知不敌,想要退回城中了。 霎时间,耿安国忍不住抬头哈哈大笑三声,心中畅快至极。 国战从去年秋天打到今年秋天,还没有一支大齐军队,正面击败过战力强悍,远超战前大齐预料的北胡精锐,如今这件事让他们办到了,他怎么能不感到豪情万丈、快意非凡? “追!一个都不要放跑!西河城的所有北胡蛮子,今夜都得死!”耿安国长矛向前一指,双腿一夹马肚,催动战马快速向前。 “二当家,兄弟们死伤不少,很多人都已经气力不济,北胡蛮子好不容易退了,我们是不是应该缓一口气了?”近卫连忙出声提醒。 他们虽然成功击溃了北胡大阵,但自身毕竟只有两千多人,力量有限,也没有多少轮替空间,眼下确实已经有不少伤亡。 “闭上你他娘的臭嘴!你懂他娘的个屁!” 耿安国绿林脾气上来,爆了一连串粗口,“现在北胡蛮子只想着跑,哪里还有心思作战?他们对我们已经毫无威胁!这帮蛮子两条腿还能跑过我们四条腿不成?追杀去,第一个杀进西河城,大功必然少不了我梁山好汉一份!” 有了显赫战功,梁山营就能彻底在大齐军中站稳脚跟,很多兄弟都能因此得到封赏、官职,梁山好汉下山的目标,便能就此迈进一大步,如此机会,耿安国岂能放过? “二当家说的是,兄弟们,追!”近卫回过神来,连忙大声招呼。 满脸大胡子的防御使李奎,自打从左翼杀进北胡步军战阵,就一直冲锋在前,作为锋头带领部曲向前,拼杀到现在,他已经遍体鳞伤、四肢酸涩,完全是靠意志在支撑。 就在他以为自己快要坚持不住,心里不由得焦急万分时,眼前的北胡战士忽然呼啦一声转身就跑,没片刻就把盾牌刀斧丢了一地,这让他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战斗到现在,他的进展不错,但北胡将士的抵抗很顽强,他们说不上占了多大便宜,原本李奎还以为激战要持续很久,没想到以精悍著称的北胡大军,竟然会说溃就溃。 转头一望,李奎这才发现,在北胡大军阵型正面、中央,一支郓州军已经突进到了腹心地带,攻势凶猛,杀人如割草,显然是他们击垮了北胡战阵,引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