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愣。 来了。 蒋蝶想,原来在这里等着我。 她对礼汀的诸多防备,惊惧,如临大敌,都被她一语道破。 分明在伞下,雨势在伞外扩大,淅淅沥沥。 她应该感觉安稳踏实。 确有一种被人看穿的不寒而栗。 蒋蝶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礼汀见她神色犹疑。 她轻柔的笑了。 接着说:“很多年前,我在家里看电视剧。女主角在外面披肝沥胆,征战沙场,受尽天下人的赞誉。男主沉湎逸乐,左拥右抱,和别的女人上床,一次次辜负她。” 蒋蝶轻嗤:“啧,狗血主妇下饭剧,你这么漂亮的人还看《钟无艳》啊,怎么......哪个男的把你当备胎了,让你这么意难平?” “没有呀。” 礼汀摇摇头:“我当时觉得,很努力地付出,就会被爱。” “后来我才知道,不会的,爱和被爱都是一种虚幻又坚定的东西。读很多书,善解人意,心境开阔,并不能让别人爱你,但却能坦然接受不被爱。” 蒋蝶一时语塞。 任由雨淅淅沥沥地落在伞面上。 蒋蝶思索了一下:“你想和我说,你接受谢策清不爱你吗?” 礼汀笑了:“我再给你讲个故事吧。” 她离蒋蝶很近,手臂苍白的皮肤让人心悸,她的身体是凉津津的,像沉入海底的薄胎玉鉴。 “齐鲁之战的时候,鲁国士兵长了毒疮,眼看要一命呜呼。将军亲自给他吸出了毒血,士兵的母亲却为儿子准备起了后事。因为从此以后,她知道她儿子会为了将军赴汤蹈火,每次都冲锋陷阵。因为将军给儿子吸出毒血的那天,也吸走了属下的三魂七魄。这种舍生忘死的恩情,必定誓死相报。” 礼汀语调带着无尽地缠绵的意味,似是温柔诉说,又散尽在雨雾里。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真的不明白。” 蒋蝶听完她说的话,皮肤微妙地起了凉意,又觉得揣摩不透。 礼汀没说话,只是专注地看她。 她眼尾上挑,总有一种狐狸精勾人魂魄来报恩的那种情.欲和勾引地感觉。 “你明白的呀。” 蒋蝶下意识贴近,想听清她的低语。 礼汀轻声耳语,每一个字都像在唇齿浸润过一样温情。 “我知道那天晚上发微信的是你,真的是帮了我一个大忙。我可以和我梦寐以求的人更进一步。我是在感激你呢,这把伞就给你用了哦。” 蒋蝶瞳孔猛地缩紧,她克制不住语调的颤抖:“谁告诉你的,难道谢策清,不可能啊?” 礼汀只是笑。 “做了坏事,说了谎,很害怕被别人拆穿吗?” “对月经这么敏感,是因为自己怀孕了,没办法来月经,所以才会对同龄女生展开霸凌吧。” 白色裙裾在风里飘摇着,脖颈上缠绕着的白丝带,皮肤也因为生病苍白,让她一点活人世俗气都没有。 她飘飘乎如遗世独立,似乎马上要羽化归去。 “如果我告诉别人,领舞的怀着孕。被替换掉的人,到底是谁呢?” 蒋蝶身体一下子冰凉:“求你,别告诉任何人。” 礼汀:“我可以不说,但是你必须向何玲芸道歉。纪律不是靠践踏人的自尊来实现的。” 她回过头,眉眼弯弯,语气不冷不热。 蒋蝶:“你今天来,就是帮她教训我的?” 礼汀轻轻摇头:“我只是来感谢你的,你不是很想把这个舞排练好吗,我只是来帮你弹琵琶。” 蒋蝶牙关都开始颤抖起起来:“你这也叫感谢?”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