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策清眼神变化莫测,还是收敛了动作,猛地一锤方向盘。 “这不是我本意,我只是太痛苦了,觉得这一切变化来得让我招架不住。” “你让我觉得很陌生。”礼汀说。 她的清冷和避忌,就像一把铁锤,重重地砸到谢策清麻木不堪的胸口。 他像受伤的兽一样地咆哮着,在喉咙里发出哀鸣:“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是不是我前世作恶多端,现在才如此不幸。” 礼汀沉默片刻,说:“我会在佛祖面前为你祈祷的。” 刚进寺庙的山门,后山的晚香玉雪白一片,开得烈烈,香味弥漫。 山崖前的祈愿树上飘着许多红色缎带,在夜风里飘飘摇摇。 她想起上次来这里的时候,还是高考前。 因为担忧着考试成绩,偷偷坐出租车来这里许愿。 打车到这里,车费接近六十,让不怎么向礼至宸要钱的自己心疼得不行。 那时候她不认识江衍鹤,不知道会遭遇海难,只希望能帮妈妈报仇,满脑子被恨意和痛苦覆盖。 只希望能考一个,让自己和妈妈满意的分数。 没有想过会遇到一个特别好的人。 心里还觉得全天下的男人都很坏,没有一个人值得相信。 也不觉得爱情会降临在自己的头上。 爱和被爱,都不如自由和未来重要。 直到遇见他。 嗅着晚香玉浓烈地气味,她甜甜地给江衍鹤发消息:【你知道我在哪吗,有没有听到寺庙的鼓声。】 那人几乎是秒回:【你和谁?】 j:【听到了。】 礼汀想了想:【你难道不想知道我许了什么愿吗^··^】 j:【你想告诉我吗?】 山寺晚钟响起,周围惊起一叠飞鸟,没入天际。 趁着钟声震耳欲聋。 礼汀贴着手机屏幕,轻柔地笑了:【希望鸟鸟......我】 此刻,夜色笼罩在江衍鹤身上。 他依在明旭三十层的露台上,如同悬在半空看芸芸众生,漠然地观看远处来往的带状车流。 他旁边正站着一个女人,穿着一袭黑色长裙,手肘搭在玻璃上,弯腰站着。 江衍鹤冷白手指在栏杆上叩了叩,漫不经心地埋头找打火机。 女人见状,撩起卷曲的长发,挡住风。 她恰到好处地迎合他,点了一支烟,似讨好又乖顺地递给他。 他没接,眉眼冷冽。 没什么情绪地对她说:“不用。” 手机屏幕摁亮,映照出他优越的下颌线。 一阵寺庙的撞钟声,轰然响起来,缭绕不断。 抬手看表,果然是京官山寺庙晚钟的时间。 女人呼出白雾,透过烟雾,她看到身侧的人,嘴角扬起了一个微微的幅度。 那种漫不经心又从心底里愉悦地笑。 英俊到蛊惑众生的地步。 “得偿所愿了?”她试探性地问他。 “也不算。” 江衍鹤用骨节分明的手指撑着脸,倦怠地看向远处京官山。 突然浮出一个恶劣地笑容:“毕竟是骗来的。” 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她的长段交涉后,总伴随着江衍鹤的静默。 他微垂着眼,观赏眼前的女人狂热又渴求地讲出她的利用价值。 做出恭顺又讨好的姿势。 “我可以叫你主人吗?”她问。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