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珊跪坐在地上,难以置信地问道。 “翡小姐,变天了。” 叶泽泷无奈地说:“我之前就把这个地方交给江氏打理了,人员变动不是我们说了算的。” “不过你实在缺钱的话,我可以赔付你一部分陈浩京的死亡人身保险,算工伤,我抬个十倍人情价,八百万吧,你别着急回国,你父亲翡鸿被国内起诉要还很多钱,你会被限制人身自由的。” “钱我明天打到你卡上,一千万,另外你少和我弟弟那个无赖联系。” “陈浩京唯一的遗言是,希望江衍鹤别恨你,放下过去。” “以后捅什么篓子,没人庇护着你了,小珊,一切保重,万事顺遂。” 翡珊难以置信地听着嘟嘟的忙音。 她蜷缩在地上,身体一阵一阵地发寒。 “不会的,不会的。” 手指甲陷入掌心中,今晚的酒意全有烟消云散。 “怎么可能呢。” 她颤抖着手,哆哆嗦嗦地想拿出床头,之前陈浩京让她戒掉的烟。 烟盒掉在地上,她探身去拿。 床上的枕头掉落下来。 床头柜和地板的缝隙之间,有一张卡。 上面贴了一张条:【密码,你的生日】 这是陈浩京,为她们翡家,卖了半辈子的命,攒下的所有积蓄。 在他离开的那天晚上。 男人沉默了很久,最后一点都不剩,全部给她了。 就放在她的枕头下。 这几个月,她也换过被单,却根本没有发现过这张卡。 这张卡一直静静地躺在缝隙连接处。 就像陈浩京在翡鸿和江衍鹤的夹缝之间,深刻,厚重地关心着她。 他一言不发,却给予了她所有的感情。 在父亲遭逢牢狱之灾后,成为唯一可以给她傍身的大山。 爱这个字眼,直到死。 那个人也没有在她面前说出口过。 她和他的相处,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尴尬。 所以她在他面前乖张叛逆的那些年。 他从未肖想过得到她,从未觉得和她般配。 所以他无时无刻不在沉默地看着她。 看她从少女怀春,到现在明艳美丽,魅力四射。 可她却没有一秒属于过他。 陈浩京连翡珊说的,把初夜给了他,都不敢相信。 不敢,或者说,不能。 因为相信了有什么办法呢,只能徒增得不到的痛苦。 两人生活的这么多年,都像隔着不对等的天堑。 他多肖想一点,都会被道德枷锁束缚。 陷入自我唾弃的深渊。 电话这头。 “她哭了。” 叶泽泷放下电话,对床上那个穿着病号服,闭目养神的人:“真不心软吗。” “随她去吧。” 说话的人,正是被移到东京病房的陈浩京。 他摘下眼罩,由于伤到了大脑,运动神经受损,大腿还是一片麻木。 “连走路都要杵着拐杖过日子的人,还有什么资格耽误她的下半生。” 陈浩京叹了一口气:“小姑娘,心性不稳定,过个两三年就把我忘了。” 帮陈浩京换药的小护士进来了。 人个子不高,脸也圆圆的。 女生慌忙之间扎了几次针口,脸羞得通红,颇为不好意思地,一直用有些口音地大阪话鞠躬道歉。 看上去十分可爱。 待她端着护理的托盘走后。 叶泽泷拿起水壶,帮老友随手插活的柑橘树换水。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