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 她最开始认识他的时候。 觉得他是天上的神祗,谁知道他从神龛里走了出来。 该隐剜下血印,耶稣腕足被钉。 她暗恋他,渴望他的光环照在她的头上。 恨不得他付出更多一点,来彰显这个冰冷寡情的人,对她的偏爱。 而礼汀现在,宁愿自己吞炭嚼灰,也不想再辜负他一秒。 在每一位佛像面前,她都一一下跪,虔诚地渴盼他们庇佑自己的恋人。 和当时在曼谷寺庙里,明明求的是有关他的平安锁,还要在他面前,装得根本不在乎他的模样,完全不同了。 那些试探,套路,欲擒故纵,都变得无关紧要。 “如可赎兮,人百其身。” “宝宝,雪霁了,我们往山下去吧。” 江衍鹤把带着他体温的围巾,罩在礼汀的脖子上。 礼汀感觉到他来了,一言不发地抱紧他,把头埋进了他的怀里。 “怎么这么黏人啊。” 他嘴角有一些散漫的笑意,英漠的眉眼舒展开,一点点抚摸着她的后脑勺,很宠也很爱的样子。 他啊上一次来,字字句句都在泣血,悲愤又无助,仿佛处于孽海深渊里。 这次来,他带着他的小小恋人,静谧安定。 她宛如崖边的水生茉莉,在他身侧长出清雅干净的花。 爱的过程也许很艰难,会伴随着眼泪,折磨,旁人的误解,性命的忧悒。 就像1999还未到千禧年。 那部封神传奇的动画中,小狐狸拼死也要吃一口的仙草。 妲己为了走到爱人身边,折损了八条命。 如果爱一个人,耗尽心力地改造自己,过程会很艰辛。 但只要确信对方是一个值得自己这么付出的人。 在他怀里,陪他变得更好,会比孤单懦弱地选择回避,获得更多的幸福。 出了山寺。 江衍鹤走在她的身边,他本来想抱她。 礼汀却心疼他裸.露出来的手腕。 所以两人手指在他风衣口袋里纠缠着。 湿热的汗水氤氲湿了掌心,也舍不得分开一秒。 礼汀回头望远处的寺庙,古朴的大树在雪后的风中巍峨屹立。 就像他说,无论她许下什么愿望,他就能实现的倨傲一样。 风中飘摇的绸带,就是她做什么事,都能永远存在的后盾。 他永远站在她身后,沉默又靠谱地,对她做得所有事情兜底。 她可以自由翱翔,肆意翻飞。 那株古木,永远供她一个人停歇。 她不是没有家,没有着落的无脚鸟。 这些年他在世界各地购置的房产,都悉数署上的是她的名字。 他永远把她抱在怀里。 可是如果她想要自己到更远的地方去。 江衍鹤会永远站在她身后,陪伴她,等待她。 他从来没有抱怨一句,说他等了她四年,被她逃婚,被她背叛的话。 他一直强调,离不开的是他。 她是他的阿喀琉斯之踵,她是他的肋骨。 “汀汀?”他的眼睛漆黑,专注看她,眼瞳里燃烧的爱意,生生不息。 “哥哥,我在想,山上那么多祈愿的绸带,如果想要留住一个人,是不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情。” “囚鸟容易,选择放手却很难。” 江衍鹤帮她把凌乱的额发理好,倾身吻她鼻梁细碎的冰晶。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