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花束,眼睛弯弯地,对着镜头笑,黑色的长发漾在肩颈,有些稚弱地感觉。 看上去像十七岁。 那时候的杨舒彤万万想不到。 几个月后,眼前撩起发丝,弯着眼睛,买来青芒柠檬水,小口小口地吸。 看起来和高中没有区别的清丽女生。 居然会因为十七岁拍下的暴露照片,选择退圈。 回国以后,师父赵昊天三番四次地告诉她,一定要远离礼汀。 “在日本一定是她找人威胁我,我作为公众人物,几乎被她葬送了曝光的机会。” 杨舒彤嘴上应和着知道,但是却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年末的时候。 因为借助在礼汀家里的原因,她陪礼汀去寺庙里烧香。 结束的那天,剧组临时通知有个合体迎新活动,要求她们回去补拍一个营业视频。 进入寺庙,赤红色的景区灯笼挂在返程的幽深小径上,就像一盏一盏实现愿望的红色星,在头顶被朔风吹得微微荡漾,可是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寒意。 甚至会让人感觉明灯三千,为心上人祝福的虔诚。 这些炽热充满爱意的瞳孔,一路目送身边的人,去更高更远的地方。 杨舒彤点燃香火,双手合十,在蒲团上,俯身跪拜了几次。 庙宇的房檐掩住沉香的气味。 她祈祷的时候,忍不住偷看礼汀。 对方保持着捻香的动作,却有湿润的水滴,砸在雪白的拇指虎口上。 杨舒彤不知道她为什么泪如雨下,只小心翼翼侧头,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外面人声鼎沸,杨舒彤却和她维持着安宁的气氛。 直到睁开双眼,她发现礼汀,并没有站在她身边。 杨舒彤这才察觉自己和礼汀失散了。 她顾不得随着人流去听钟声和祝福的声音。 走到门口,礼汀刚挂断电话,脸上没什么血色,神色有些疲惫。 可杨舒彤却听清了电话内容。 那端的人,并不是什么隔着山海的恋人。 而是从入组拍戏,就一直想办法找人和礼汀搭桥的京商候选人,徐杰。 传说他曾经在竞选的时候,做了很多不见光的龌龊事,为了打压现在的商会主席。 “难不成徐杰还在骚扰你?” “也说不上骚扰,只是会提出一些单独喝酒的要求。”礼汀淡淡地说。 “嗯,你最好离这个人远一点,我觉得他没安什么好心,谣言说去年京商现任首席在威尼斯中弹,就是他派人指使的。” 杨舒彤担忧道:“你一个女孩子无依无靠的,万事小心。” 礼汀嘴唇没有一丝血色:“本来想去日本躲躲,没想到他们找上了我签约的娱乐公司,逼我回来。如果有一天,他们把我带走了,能不能麻烦杨小姐,帮我报警。” 礼汀承受的实在太多了。 杨舒彤这才知道对方之前呆在目黑川看雪的原因。 想起刚才,冰冷的人,只敢在佛像前掉眼泪,不敢告诉任何人她的隐忧。 杨舒彤心疼地猛烈点头:“我会的。” 京域一直在下雪。 无数雪花从天而降,寂静又浪漫的白色漩涡覆盖着夜灯、无垠的街市,也落满来往匆匆的车辆。 窗外就是雨林里浮泛着水汽的河谷,朦朦胧胧起了薄雾。 礼汀在暖黄的灯光下,招呼杨舒彤使用自己的护肤品。 看杨舒彤素颜照天,被蒸汽薰着眼睛,整个人弥漫在白烟中,宛如被选中救世济人,用土塑金身的菩萨。 礼汀愣神盯着她看了很久。 直到杨舒彤发现了眼前这个很美的人,正在凝视着普通的自己发呆。 才露出不好意思的笑意,问:“小汀,怎么在走神。” “我可以相信你吗?” “当然可以。” 礼汀坐在窗边,身后无边无垠的雪景,把她的唇衬托的格外红。 她像在冬季熟透的樱桃,黑色的发丝上泛着湿润的水光:“我带在身边的那把伞,你可以用。” “就是你从目黑川带回来的那把伞吗?” 杨舒彤不疑有他,随口笑着问:“你好像很喜欢这把伞,我从来没见过你离开这个伞桶,我们在剧组拍摄新年的祝福视频,你都带着。” “我很想给一个人撑伞。”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