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萧衍抱着他,他知道是齐萧衍禀报给皇上的,他不怪他,事关国家,陆玄之只能将这种痛楚往肚子里咽。 偌大的殿中,周延钰坐在龙椅上,茶色的圆领大襟,头戴乌纱翼善冠,眸色清冷,察觉不出情绪。 拿起的奏折送到眼前,全都是弹劾陆家之事,看到那些刺眼的字,周延钰猛力一挥,啪嗒一声,奏折被他扔了出去,直抵门槛。 看着那些奏折他气不打一处来,殿中就他一人,平时克制的情绪此刻却有些不受控制的发泄出来。 门外听到动静的敬浮轻轻地推开,虚掩着的门光束撒进,周延钰并未察觉。 敬浮眸色下沉,看着被甩出来的奏折,轻叹一声。 随后敞开,吱嘎一声,敬浮默默地捡起了地上的奏折。 “他们都让朕处置玄之,可这件事他并无错。”周延钰站起来来回踱步,眉宇间挥之不去的是他的怒意。 敬浮知道周延钰一直都将陆玄之看得很重,也一直都是周延钰不触的逆鳞。 “陛下,莫要生气,如今京城中传得沸沸扬扬,当日奴才去传口谕时,京中百姓那可都亲眼看着呢!” 敬浮蹙眉,站在那也是怕周延钰眼下的盛怒迁怒自己,可如今朝中文臣对陆玄之也颇有微词。 敬浮也是抱着必死的心说出来,果不其然,周延钰的眸落在他身上时,一阵寒意从四面涌来。 尽管他陪了两代帝王,这种感觉始终挥之不去,这是要杀人的眼神。 敬浮赶紧跪下:“奴才多嘴,还望陛下恕罪!”敬浮跪在地上,只觉头顶的眼神,没有刚才那番压迫。 他心里暗自松了口气,果真是伴君如伴虎,心思难测。 周延钰迈开步子,沉稳地走下来,脚步声临近,敬浮也不敢乱动半分,屏着气息,只觉自己的身体在眨眼之间宛若轻云,恍惚至极。 “陆玄麟受了罚难道还不够吗?”周延钰蹙眉,居高临下的声气让敬浮一抖。 “奴才知道是想保全玄之将军,可是人言可畏,如今有这么多人都看着呢,倘若要让玄之将军全身而退只怕是比登天还难啊!” 敬浮蹙紧一双眉头,跪在地上,看着周延钰的眼神也是格外的小心翼翼。 周延钰并未发怒,只是眸色深沉且带着戾色地看着他。 敬浮说的也不无道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眼下陆家是众臣都想踩一脚的蝼蚁,哪怕是与他们并无瓜葛。 周延钰咂嘴,深叹一声,拂袖而去,这其中的利害,他又怎会不知,稍有不慎便会落得个昏君下场。 他的眸色转而变得平静,仿佛任何东西都再也经不起波澜。 敬浮见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