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反正就隔了一个帘子和一层玻璃,这里隔音效果一般,你们没事也能聊聊天解解闷。” “她是?”我问道。 “庄晓蝶啊,就那个和你一起被救回来的女的。等等,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当然不是我给她做检查。” “那其他人呢?”我继续问道,“许大禹呢?” “他伤得比你轻多了,到其他地方养着了。” “他不是骨折吗?”我问道。 “什么骨折,他就是扭伤,脚卡在车座底下了,问题不大。”他说道。 “那你知道蒙和平、何莫和唐玄鸣那几个人怎么样了吗?” “和你一起来的几个新人吗?他们都没事啊,差不多已经融入这里的生活了。” “能让他们来看看我吗?”我请求道。 白年糕挠了挠头,有些困扰地说道:“恐怕不行,隔离就是隔离,不过再过几天,你也可以出去了。” “好吧,那还有最后一件事。”我说道,“你怎么称呼?” “我姓刘,叫刘志达。”他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你直接叫我小志就可以了。” “好的,小志。” 他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走了,出门前又叮嘱道:“伤口还在愈合,会很痒,不要用力抓。” 这是我这周第一次和其他人说话。感觉还不错,至少我知道其他人还活着。每一次冒险都意味着危险——大家都还活着,这就是最棒的事。 我吃完了糖水年糕就开始看书,没过多久,我就可以下床了,但由于铁链的限制,我的行动范围很小。这让我觉得自己有点像一只被拴住的狗。 尸潮的时候,我仿佛透支了全部力气,现在总是累。我很想知道隔壁的情况,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隔壁也没有什么动静,也许庄晓蝶还在休息吧。 于是,我又躺下了,只是有了心事,睡得并不安稳,很长一段时间都只是闭眼躺着。小志又来过几趟,替我换药,送食物。 他说得没错,这里的隔音确实不行。有时候听着那边零零碎碎的声音,怎么说呢,让我有种踏实感。 大概是在第十三天的时候,帘子的一角被掀开了,住在我隔壁的人果然是庄晓蝶,她露出半张脸,有点像被云彩遮了一半的月亮。 她敲响了玻璃,让我靠过去。 她特意压低了声音,问我:“你没事吧?” “我没事,他们说我再休养几天就好了,其他人也没事。” 突然,她用手在玻璃上画了一个奇怪的图案。 我记得之前有辆车上有这个图案(见图一),庄晓蝶还拒绝了他们的帮助。 看我疑惑的样子,庄晓蝶解释说,这个符号在十七世纪的西方表意文字中代表“炼金术”,也被用作象征四个基本要素:中间的小圈代表水,方形代表土,三角形象征火,最外层圆圈象征风。 她这样说,我就更不明白了,这里是杭州,为什么突然冒出一个中世纪炼金术的符号,这就像走进一家西餐厅却上了油条豆浆一样让人觉得奇怪。 ——等等,我突然发现这个地方一些角落也有这个符号,比如我病房门口贴着一张“小心,内有病人”的纸条,最后就附有这个符号。 “你觉得这个地方怎么样?”庄晓蝶又问道。 透过玻璃,我凝望着她的眼睛,她眼里藏着一丝不安和愤怒,我思考片刻后说道:“还不错吧。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住的地方干净整洁,吃的也还不错,这说明这群人吃住都不愁,而且他们有余力来照顾我们这些伤者。” “继续说。” “从他们还要观察我们这件事来看,这里的管理者应该很小心,至少这里井井有条,有规章制度。而且听照顾我的人说,我的几个朋友已经留下了。我觉得这里会是个不错的归宿。” 庄晓蝶问我:“你来这里前,待过几个团体,都是什么样子的?” 我又挠了挠头,说道:“都不怎么样,占据一个小地方然后四处搜刮,待不下去了就换个地方,这里给我的感觉是个分工明确的基地。” 没错,能够传承人类文明的那种基地。我原以为只有在深山老林中靠残存的国家力量才能建立起这样的基地。 “看来这里真的很不错,可是……” 听到这个“可是”,我的心一紧。“可是什么?” “可是这里的领导有些问题,你说这里是基地,可以说对,也可以说错。其实我早就知道有这样一个地方存在,它热情地吸纳周边所有的幸存者,但还是有不少人不愿意加入他们。” “为什么?” 在末世,每个人都想背靠大树,进入一个势力强大的组织——这无异于多了一条命。 “因为这里好像还是教团。”庄晓蝶回答道。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