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诲,自不会出差错。” 她不知皇后与太子之间关系如何,但就此事,结合皇后与崔夷玉说给她的信息,就是裴氏想借由太子病情在宴席上演一出好戏扳倒太子。 虽然皇后和崔夷玉没直说是什么病情,但林元瑾见这病外表看起来无恙,又严重到能影响嫡长子继承权,多半就是男子隐疾。 毕竟在古代无后即不孝,更何况是帝王之家。 裴氏既想借此扳倒太子,崔氏就必然顺水推舟,借题发挥,在朝堂上排除异己,能斩一个是一个。 皇后自认运筹帷幄,崔夷玉也嘱托她安静自保即可,一切交由他来处理,可今夜,崔夷玉便是太子,林元瑾认为他作为被指认有“罪”之人,可能有理在身,所言却并不一定绝对有效。 毕竟他们要说服的并不是公平公正的法官,而是君座上的皇帝。 他们要做的并不是在证明清白之后痛打落水狗,而是要让皇帝认为他们是受害者,从而为他们做主。 这般来看,林元瑾此刻最珍贵的并非是她太子妃的身份,而是皇帝对她的回护,亦或者说是对她与太子“少年夫妻”“琴瑟和鸣”的回护。 林元瑾愈想愈深,意识到她能做些什么。 毕竟她如今护住太子府,便是护住了她自己和…… “若宴席顺利,吾二人平安归来,孤重重有赏。”太子勾着嘴角,抬起手,指节在林元瑾的鼻梁上轻轻一刮,看着她懵然的单纯模样,笑着挥袖转身就走, 只余得林元瑾困惑地看着太子背影,都没来得及去拾被打断的思路,心中忐忑不安。 他在开怀什么?又要赏赐什么?? 这份风雨欲来的谜题伴随着林元瑾上了入宫的马车,马车中坐着垂眸看著书卷的崔夷玉,不知等了多久。 “殿下早晨与臣妾说回府有赏,臣妾实在好奇。”林元瑾开口,望着崔夷玉,直问。 有赏? 崔夷玉抬起眼,安静地望着林元瑾,面露思索。 此事太子并未和他说过,许是没想到林元瑾会直接开口问,也可能因回府之后太子便不再需要他来代替。 但他还是猜到了一个可能。 “届时太子妃自会知晓。”崔夷玉隐约听到马车外的声响,露出浅淡的笑容,笑意一如既往不及眼底,空洞又死寂。 太子找大夫的事办完,该有的暗桩自然也都回来了。 而他的任务于今日宴席结束时,也正式了结了。 说罢,崔夷玉就垂下眼看著书卷,不再多言。 林元瑾察觉到崔夷玉的态度,感觉到他明显的疏远与拒绝,也逐渐意识到了什么。 无论是太子没告诉崔夷玉,还是如何,他眼下都丧失了与她多说半个字的权利。 马车车轮轱辘轱辘转,林元瑾心中的不安也愈来愈强烈,仿佛有超出她控制范围的灾祸即将发生,而她什么都不知道。 这样的情绪持续到了日暮降临之时。 日落西山,皇宫之中燃起灯火。 宣阳宫中灯火通明,橘红色的火光闪烁飘落在雕梁画栋之上,蜿蜒的金线折射出细密的辉光,典雅中透着奢靡。 帝后坐于正殿上首宝座。 “太子、太子妃到!”门口的太监呼。 崔夷玉引着林元瑾走进这金碧辉煌的宫殿,缓步停在了帝后下方。 司赞官在侧高声:“俯伏拜!” 乐声之中,两人齐整地叩首行礼,等听到“礼毕”才起身,随内侍官指引坐到帝后下首。 接着便是二皇子携诸弟妹先后向帝后、太子夫妇行礼,再鞠着身笑言贺词:“愚弟周珩,得遇长兄荣膺册宝,不胜荣幸,于此代诸弟妹恭贺皇兄。” 这之后便是文武百官携命妇入殿,文左武右,异位重行,浩浩汤汤一行人进来,齐齐行跪拜礼,祝贺词。 空旷的宫殿里乍然盛满了人,臣子命妇行完礼随声入座。 宫女们鱼贯而入,将早已准备好的美酒佳肴放在桌案上,伴随着乐曲再起,舞姬们如踏仙云般进来,气氛也稍稍轻松了些。 崔夷玉承应皇帝之言,先是应付完推杯换盏间的客套,见暂时没别的动静,才转眸看向身侧安静的林元瑾,低声问:“可有不适?” “没有。”林元瑾微微仰头,摇了摇头,“殿下不必担心臣妾。” 在入宫之前她就在腹里垫了些东西,不多不少,只要撑过眼下便可。 “用不了多久。”崔夷玉用指节轻轻推开酒盏,拿了杯热茶给林元瑾,望着她的眼眸平淡而笃定。 为了保持皇帝的判断能力,他们必然不会将事情拖到酒后。 一曲将歇,靡丽的绸云般落下,舞姬们缓缓退开。 中间有了空档。 林元瑾抬眼一看,撞上了二皇子的视线,见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朝他们的方向聚了举杯。 上座蓦然传来笑声,立刻引起了旁人的注意。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