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服不似往日里常穿的衣裙,哪怕打湿了影响也不算大。 “你出去做什么?”崔夷玉又开口,无神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她,攒紧的手背上青筋微鼓。 林元瑾一怔。 这回,她确切地察觉到了崔夷玉不对劲的情绪,意识到他是在质疑她的行径。 她放轻声音:“我知道你担心我,我也是看在外面下着大雨,山路湿滑难行,趁天黑才小心地出去看看。” 林元瑾想证明自己不是鲁莽出门,她不是胆子大到不怕刺客和野兽,也就是小心翼翼的在附近十来米之内看看。 她显然没想到自己刚出去没一会儿,崔夷玉就醒了。 “不需要。”崔夷玉果决地说,声音里透着前所未有的冷冽,甚至对林元瑾而言从未有过的锋利,“草药也好,食物也好,无论是什么都不值得你离开我的视线,用生命冒险。” “我不是……”林元瑾轻轻开口,低着头将手里辛苦收集的东西放下。 “哪怕是我也没有办法在须臾之间冲出山洞,从多个刺客手下救下你。”崔夷玉闭上眼,在死死压抑的怒意之下,苍白的脸上竟乍然显出脆弱。 更何况他现在还受了伤。 但也正是这一次的惊吓,让崔夷玉意识到了一件事。 他从腰间的衣袍中拿出一把匕首,将那睡翻了的兔子丢到一边,抬手拉过了林元瑾的手腕,让她坐下来。 “会握刀吗?”崔夷玉反过手,将刀尖对准自己,刀柄放到林元瑾的手心。 林元瑾看到这把匕首停滞了下,骤然回忆起了她在山上第一次握住这把匕首的时候,在崔夷玉的帮助下杀死了追杀她的人。 没有繁多的花纹,只有捆在刀柄上方便把握的布条,银白的刀面干净又锐利。 “大拇指向下抵,你会好使力一些。”崔夷玉摆弄着她的手指,教她握住尚有温度的刀柄。 握完一个有印象,就再换一个。 凌晨之时,山洞外的雨势变大了。 林元瑾透过握着她的手听到崔夷玉不同寻常的心跳,好似愈来愈急,连手腕都有些不自然的发颤。 “遇到危险,具体怎么握不重要。”崔夷玉扶着她的手,将匕首尖对准自己的眼睛,“不要慌。” 他身上冒着汗,汗珠滑过喉结,额头有不自然的异红,与昨夜的发冷不同,身体现在的体温逐渐开始不正常地升高。 “捅人要朝着弱点捅。”崔夷玉低声和林元瑾说,认真程度不亚于临死前的遗嘱,字字真切,“你未曾习武,不要想隔着衣服伤人,就朝着肉眼看得见的地方捅,比如眼睛。” 不是所有人都有他的适应力,突然失去眼睛很容易让一个人当场崩溃,乱了手脚。 “又比如脖子。”说着,他将刀尖抵住了自己的雪白的脖颈,拉起林元瑾空着的另一只手,贴在他的脖颈上感受,“人皮很薄,只要你用力插进去,手腕稍稍用力,往旁边一划即可。” 刺客大多身上穿了护甲,再加上新手慌乱之下根本找不准位置,崔夷玉不会选择在这种关头让她去刺心肺的位置。 林元瑾顺着他的手挪动,感受着匕首移动的弧度。 手指按着他细长的脖颈,能听到一下又一下急促的心跳,敲击着林元瑾的精神,让她下意识绷紧。 林元瑾望着崔夷玉,不知为何好像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了焦急与惧意。 这也是林元瑾少有的能从他身上感觉到如此情绪外露的时刻。 或许是骤然难受,崔夷玉侧过身按住喉咙,按捺不住地咳嗽了几声,有血顺着嘴角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