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半分。 顾澜潇看他退到了门外,跌跌撞撞地跑过去,猛地将房门关上,然后锁紧。 “呼、呼……” 剧烈的喘息声还在耳边响起。 顾澜潇能明显听见心脏跳得很快,仿佛要冲破胸腔一般,几乎喘不过气。 他背靠着门板,整个人虚脱无力,跌坐在冰凉的地板上,脑海里一片空白。 外面的男人还在锲而不舍地拍打着门板,焦急的声音从门缝里钻了进来: “阿潇!我求你了!难受不要强撑着!我去把医生找来给你看看好不好?我保证不出现在你面前!就让医生看看!” “不、不用了,我有药,如果你再、再纠缠不休,信不信……我现在就死,让你进来的时候,只能收尸……” 顾澜潇说话断断续续,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整个人瑟瑟发抖缩在角落里。 但是他的态度却很坚决和倔犟,坚决到连他自己都没法理解,为什么会这么抗拒顾裴商,抗拒到不惜以死相威胁。 或许这份深沉的仇恨和怨念,早已经根深蒂固,让他永远无法接受那人。 听到这番话,门口的俞裴商瞬间就不继续拍门了,低着头,语声哽咽道: “阿潇,你别做傻事,我不勉强你了,你好好的,我走,我现在就走!你一定要吃药,等会让刘妈给你送些吃的!” 屋里的顾澜潇没有说话,双手抱着自己,但呼吸勉强能渐渐平稳下来了。 他听见门外响起了一阵离开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最后整栋别墅安静得只剩下自己的心跳,以及挂钟的摆动声。 男人的离开,却并没有让顾澜潇轻松多少,反而感觉自己的心痛很痛,好像被掏走了什么东西,空荡荡的,让人觉得恐惧和绝望,想放声痛哭,却欲哭无泪。 他就这么呆呆地坐在地板上,宽松的睡衣因为汗水紧贴着玲珑身体,将姣好的曲线展露无疑,骨骼也瘦得根根分明。 头发已经好长时间没修剪了,随意散落在脸颊边,一张精致的秀脸此刻惨白得吓人,顾澜潇双眼无神地盯着某一处发呆,就像丢失魂魄般让人看着心疼。 橘黄色的残霞透过窗缝斜射到卧室里,照亮狼藉的地板,玻璃片反着光,也照亮那个孤零零坐在角落里的青年。 他整个人在光晕里朦朦胧胧,唇瓣被咬得鲜红,仿佛随时都会滴血而亡。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窗外的晚霞已经褪去了,只余一片昏暗,昼更夜替。 门外的刘妈也不知道叫了多少遍,顾澜潇却像聋了一般,什么也听不见。 他浑浑噩噩地站起来,缓缓朝着桌上的那盆有些蔫巴的月季走了过去。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