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站满了许多年轻妇人,看这样子应当都是特意来求送子符的。 排了大半个钟头,好不容易轮到了宋慧娟。 “师傅,”宋慧娟行了佛礼,“信徒代人来求一张娘娘的送子符。” 一位年轻和尚引着她到那桌子前,“施主,请。” 好在有那么些个师傅领着,不然这么多的屋子非得走乱了不可。 求过送子符,宋慧娟又特意求了几个平安符,与她而言只当是个求个安心。 她将两张符揣到口袋里,背起竹篓子离开时,深深看了眼那卜卦的地方,到底还是抬起了脚步。 一张平安符足矣,至于这卦她还是不大敢去卜的,她希望会是个好卦,可世事哪里会真的如意。 宋慧娟正准备跨出后院去寻杨春丽,背后却传来一道声音,“施主,请留步。” “我?”宋慧娟转过身,瞧见了一位老者,慈眉善目的让人心生好感。 “正是,”那老和尚微笑着点点头,“老衲想与你卜一卦。” “多谢老师傅的好意,”宋慧娟施了一礼,“我不卜卦的。” 那老和尚也未曾多劝,只朝宋慧娟点头回了一礼。 宋慧娟很感谢那老师傅的好意,更感谢他没有多问,那深邃的眼神似乎瞧出了她的身份,想到此处,转身疾步出了后院。 只余那老和尚留在原地自言自语道,“怪哉,怪哉。” 身后的小和尚不解问道,“师父,哪里奇怪,徒儿怎么没瞧出来啊?” 那老和尚不答,仍旧呢喃道,“明明是个主命败落无常的,可又生出……不可说,不可说啊。” 宋慧娟与杨春丽再从观音庙出来时,外面的日头正是热的时候,冬日里倒暖和了许多。 他们寻了棵大树,坐在树下晒了会儿太阳,肚子也饿起来。 好在来时特意带了个窝窝头,能垫补垫补,只是稍微有些噎嗓子。 吃上几口也就罢了,又背起竹篓子就往集会上去。 趁着这一年一度的大集会,好些人都能趁着便宜买好些东西哩。 宋慧娟先去买了孟春燕要的那些物件,又买了一匣子糕点,她打算明儿初二回娘家带回去。 品相好些的一块钱才能买着一匣子,这是可不便宜了,但这满一年也买不上几回,倒也不算啥了。 其他的就再没买啥了,布料家里还有,粮食也够吃,再没啥了。 宋慧娟仔细检查了一遍东西,没什么缺的少的,背起竹篓子慢慢地往回走了。 从三点走到五点,回来的路上到反反复复停下歇了好几回脚,来时背着空篓子觉不出什么,回去时背的东西也不沉,但还是觉着有些累。 到家时,宋慧娟先去了趟老宅去接小家伙,干脆把东西一并交给了孟春燕。 “这是按着我上回用的买的,”宋慧娟把竹篓子放到地上,又一一把东西掏出来,“还剩五毛钱哩。” “大嫂买的可真齐全,”孟春燕笑着翻看着那些东西,“好些我都没想到。” “我还添了几样,”宋慧娟特意指给她看,“也不贵,你瞧瞧。” “哎,”孟春燕看了东西更是喜笑颜开。 “闹人了吧?”宋慧娟低头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顺势抱了起来。 果不其然,母子连心,怀里的小家伙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往胸口拱了拱,跟头小猪似的。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