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钟宋慧娟就捡了出来,“先吃馍馍,汤还得再熬熬。” 陈明实又吃了一个馍馍才停住,宋慧娟时不时喂小明宁两口,也吃了一个。 等汤煮好,天已经不知不觉出了黑影儿,宋慧娟看了看坐在门槛上写字的兄妹俩,喊了声,“明实,一碗够不够?” “够,”陈明实还低着头写她大姐临走前给他布置的作业。 宋慧娟盛了两碗端到案桌上,盖上锅盖端起煤油灯走了过去,“点着灯写,回头把眼用坏了。” “知了,马上就写完了,”陈明实顾不得再说。 宋慧娟把草棚子底下的牲畜再喂一遍,连小黑也给倒了点麦麸子,下午刚到家就给喂了一食槽的干草,剩下刚刚的刷锅水伴着麦麸子还能再喂一遍。 “谁?”小明宁一听见有人敲门,立刻从她二哥身边站起来,小黑这时已经跑了过去,对着门翘起了尾巴。 “开门,”陈庚望又拍了一下。 “爹,”小明宁当即就跑了过去,奈何她人小个子低够不着门,着急的直喊,“娘,爹!” 站在最西头的宋慧娟放下手里的木棍走过来,门闩一下,离家三天的男人重新站在了面前,黑乎乎的夜里,那脸色的神情她瞧不清楚,侧身让开,问他,“锅里刚煮了绿豆汤,给你冲个鸡蛋水?” 已经一步跨进门内的陈庚望点点头,没让妇人接过他手里的袋子,一只手就把他这个老来女抱了起来,“想爹了没?” “想,”小明宁两只小胳膊搂着他的脖子,“二哥摘了洋柿子,爹吃不吃?” “吃,”陈庚望抱着人走近堂屋。 “我洗,”小明宁立刻跳下来,跑着进了灶屋,“娘,洋柿子哩?” “框里哩,”宋慧娟打了一个鸡蛋,一手拎着暖瓶倒着热水,一手拿着筷子快速搅着。 小明宁够不着水瓢,拿着洋柿子就找她二哥,“洗洋柿子。” 正好陈明实写完,翻手把本子合上,就跟着小明宁站到了水井边上,“站远点,别溅身上了。” “知了,”小明宁伸着胳膊,手里的洋柿子放到水井口下,每往下压一下,口里的水就哗啦啦流了出来,三两下就洗干净了。 小明宁拿着刚洗好的洋柿子就跑进了灶屋,“爹,洋柿子。” 刚坐下的陈庚望还没端起碗,接过他老来女递过来的洋柿子先吃了一口,才端着碗喝了一口。 “吃完再喝,”小明宁看着她好容易洗好的洋柿子只被她爹吃了一口就撅起了小嘴巴。 宋慧娟不许她这会儿闹,把人拉过来,“先让你爹喝几口汤,洋柿子等会儿再吃,饿着肚子只吃洋柿子能成吗?” 小明宁看了看她娘,也不说话了,捧着自己的洋柿子哇的咬了一大口。 “闹人,”宋慧娟拍了她的屁股,“再玩一会儿就得睡了,今儿认字了没?” “没,”小明宁瞬间低了头,每天一个字,这不仅是她的任务,也是他二哥每天的任务,大姐说等她放秋假回来要检查哩。 “去认完等会儿你二哥就得睡了,”宋慧娟看了看挨着她坐下的明实,“赶紧认了。” “走罢,”陈明实下了凳子,牵着小明宁坐在灶下,拿着烧火棍就在地上写了个字——宁。 “这是你的名字,明宁的宁……” 宋慧娟看着老实坐在灶下的俩孩子,有事做了就不闹人了,她起身去了草棚子底下,还是得紧着喂一遍。 一个字废不了多少时间,十来分钟,陈庚望的饭吃完了,带着俩孩子进了堂屋,宋慧娟刷了碗端着灯进去,看见俩孩子围着陈庚望打开了那个条纹袋子。 小明宁拿着一个橙色物什问,“这是啥?” 陈庚望哪里知道,“你小舅舅给你俩带的玩具,这几个都是。” 新奇的玩具,新奇的称呼,俩孩子拿在手里都移不开了眼,陈庚望把这几个包袱里的东西挨着一个个跟身旁的妇人讲了一遍,剩下的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