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身子,特命厨下备了些饭菜,让奴才来瞧瞧驸马。”鲍义说话之间,呈上了食盒。 食盒中的菜品,每一道都是高睦喜爱的菜色。 高睦望着菜品上依稀的热气,想起舞阳公主盼望她散衙的样子,才惊觉自己的失误。从前在越国公府,母亲根本不在意她的去留,哪怕她消失在人世间,母亲恐怕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她竟然忘了,如今已与从前不同——有人盼望她回家了! 她明明曾经答应锦衣,散衙后会“早些回来”,怎么能忘了呢? 要不是对面有人,高睦真想懊悔地敲一敲自己的额头。她很快对鲍义说道:“劳公主记挂了。替我回禀公主,明日我一定回府。” 鲍义闻听此言,连不迭殷勤应诺。一到驸马散衙的时辰,公主就眼巴巴地瞧着大门,驸马要是再不回府,大门都快被公主瞧烂了。他今日前来送菜,也是想提醒驸马回府,只是他一个做奴才的,不好妨碍主人的公事。眼看天都黑了,驸马桌上还堆着公文,显然十分繁忙,他还没想好说辞呢,驸马就自己承诺了回府,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次日一散衙,高睦就早早地返回了舞阳公主府。只不过,与她一起回来的,还有一箱公文。 舞阳公主与高睦数日不见,重逢十分兴奋,饭桌上都没忍住叽叽喳喳。 最近几日,舞阳公主一直呆在公主府里,能与高睦说起的话题,不过是一些生活琐事,高睦却一点都不觉得厌烦。高睦甚至觉得,就算听锦衣闲谈一辈子,也不会厌烦。 可惜,还有公文等着高睦。用完晚饭后,高睦又陪舞阳公主闲话了小半个时辰,才提出了要去书房办公。 “当推官也这么忙呀?”舞阳公主从小就看到父皇宵衣旰食地批阅奏疏,不难理解高睦的忙碌,只是言语间还是有些不舍。她已经好几天没见到高睦了,本来还想要高睦陪她去练武呢。 “正式为官,是不比从前观政时清闲。等忙过这一阵子,我一定再陪公主好好出京玩玩。”高睦新官上任,还没有建立起可靠的幕僚团队,跑腿的事尚可交给护卫经办,文事却往往需要亲力亲为。所以,格外忙碌。再加上,她正在查办豪族的案子,短期之内,必定是不会空闲了。 “好呀,等你忙完了,再陪我慢慢玩。”舞阳公主体贴地笑了,又催促道,“你不是要去看公文吗?快去吧。早点看完了,早点回来歇息呀。” 查办鲁超之案时,高睦发现,文吏写给刑部的呈文避重就轻,意图帮鲁超减轻罪名。高睦为此敲打了推官厅的全体文吏,却担心他们再玩猫腻,所以,凡是案件相关的文牍,都要亲自过目一遍。如此一来,案牍之劳,不可避免。也正因如此,所以高睦近几日总是忙到深夜,都没顾上回公主府。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