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自然无有不应,说了一串好听话,从糕糕如意夸到这小狗摆件。 他心下也在感叹糕糕识货,这摆件不说是一楼最名贵的东西,却也价值不菲,只从那栩栩如生的雕工就能窥见一二,那对小狗憨态可掬,活灵活现,白玉质地更是名贵。 赵瑾能随手买给孩子把玩,可见是不缺钱的,由此更叫他坚定了好好招待的念头。 这时裴羡也看上了一对珍珠耳坠,伙计紧跟着夸了又夸。 裴羡微微掀开帷帽,拿在自己耳边比了比,笑问赵瑾:“母亲觉得如何?” “人长得好看,就算披上麻袋也是美如天仙,更遑论锦衣华服。”赵瑾也笑盈盈开口,“这珍珠耳坠于你而言,当真是锦上添花。” “母亲惯会哄我。”裴羡莞尔一笑,转身将耳坠递给伙计叫他包起来。 短短片刻就卖出两件价值不菲的物件,伙计眼睛都笑眯了,忙不迭应下。 “裴大人辛苦为民,日夜不歇方才挣得微薄俸禄,姑娘却是大手笔,你可有心疼过大人一时半刻?” 闻言,裴羡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说的是自己,不由转身看去。 一位面容姣好,衣着朴素的姑娘正对她怒目而视。 裴羡掀起的帷帽还未放过去,这一回头也叫这姑娘看清了她的容貌。 惊艳愣怔之余,她眼中敌意更深,隐约还带着一抹微不可查的妒意与惊慌。 裴大人的妾室,竟也有如此美貌么? 裴羡还有些云里雾里,更同她确认一句:“姑娘是在同我说话么?” “能与裴大人扯上关系之人,还能有谁?”虽然她很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甚至连句敬称都不叫,只肯唤姑娘。 此时,周围人都因为那句“裴大人”驻足看了过来,连伙计都噤了声。 裴羡想了想,道:“裴大人劳碌为民是职责所在,无关俸禄微薄与否,我身为他的家人,为他自豪的同时,自也是心疼他的。” 听到那句“家人”,这姑娘袖中双手蓦然攥紧。 “姑娘心疼她,还如此大手大脚?青光阁首饰样样价值不菲,只那白玉摆件的银钱就够普通人家三年花用,姑娘却叫孩子随手把玩,珍珠耳坠更是珍品,瞧姑娘这做派显然是没够的,你嘴上说着心疼裴大人,手下却毫不犹豫地花着他银钱,未免虚伪过甚!” 她一番话说完,裴羡眉头微皱。 赵瑾淡声开口:“我们自家事,姑娘未免管得太宽。” 那姑娘立即反驳:“妾室之母,也配与大人同称一家人么?” 啥玩意儿?? 赵瑾张口欲言,那姑娘却迅速开口:“我们虽穷乡僻壤,却也懂规矩礼数,反观夫人,不知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仗势欺我,还是当真不懂规矩礼数了!” “放肆!”惜夏冷着脸开口,“哪里来的刁民,竟敢口出狂言至此!” 那姑娘被她气势震了一瞬,心下却依旧不甘:“我口出并非狂言,而是实言,到底只是一介妾室,即便有子嗣,那也不过庶出,如何敢嚣张至此,败坏裴大人的清名,将他的银钱肆意花用?!” 惜夏欲说什么,却被赵瑾暗暗制止。 她很想知道这姑娘还能说出什么奇葩话来。 周围众人也被她的话震惊了片刻,却对此言深信不疑——今日午时,看见如意的可不在少数,加之那姑娘话也说得有理,一时连那伙计看赵瑾一行的眼神都不对了。 那姑娘以为赵瑾是心虚,眼中鄙夷更甚:“裴大人虽为平阳侯之子,却仅为次子,能来这等僻壤之地想也不甚受宠,银钱必定有限,到底是以色侍人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