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西岭意思意思玩了两把举高高后就将他哄明白了,弯腰又将他放在地上乱爬。 直到坐在赵瑾身边后,裴西岭的表情肉眼可见地柔和了下来,仔细打量了她好半晌,叹了口气:“瘦了。” 赵瑾眼神慈和:“你不愧与糕糕是亲父子。” “何意?”裴西岭目露征询。 糕糕的声音此时直接插了进来:“骗我不说,竟还学我说话,真不知羞!” 他一边说一边蹬蹬起身跑到赵瑾身边,双手搭上她的膝盖,仰头开口:“父亲连关心母亲的话都要学糕糕,他一点都不喜欢母亲,他不是真心与母亲好的!母亲不要理他!” 小小年纪已经显露出大孝子的潜质了。 裴西岭眼角狠狠一抽,顿时觉得手痒得不行。 裴羡直接不客气地笑出了声:“糕糕真是聪明极了。” 赵瑾也忍俊不禁,见糕糕还眼巴巴看着她等答案,她轻咳一声,毫不犹豫就卖了裴西岭:“对,不跟他好。” 裴西岭眼神幽怨了许多,但没说什么。 瞥见如意也要来凑热闹,他直接一把抱起糕糕也来了几回举高高,随后又换如意。 小孩子大多对这个游戏毫无抵抗力,糕糕也不例外,脸色一下就缓和了下来,也不对裴西岭叫喊和横眉冷对了。 “姑爷爷!绫姐儿也要!绫姐儿也要!”绫姐儿急得拽着裴西岭的衣裳直喊。 眼见着裴西岭放下如意就要抱绫姐儿,赵永阳忙将胖闺女拽进自己怀里:“绫姐儿又胖了些,不劳姑父辛苦。” 说罢,他又摸了摸绫姐儿的头:“绫姐儿乖,你是大孩子了,不能再玩举高高了,父亲给你带了好玩的,叫惜夏姑姑带你去玩好不好?” 绫姐儿是个听话的小姑娘,闻言也并不闹,蹦蹦跳跳地跟着惜夏去拆礼物。 见状,赵瑾也松了口气。 不是不叫绫姐儿玩,而是这孩子是个实心的,还长高了不少,她也怕裴西岭一个没接稳给孩子摔了。 见几个孩子都不闹了,裴西岭这才说起了正事,也问了问赵瑾他们此行的一应事宜。 他们回来时已经是半下午了,回来又折腾了许久,这会儿还没说几句话,天色就已经将将擦黑。 赵永阳看了眼外头,决定起身告辞:“路途颠簸许多日,姑母该早些歇息,侄儿不便打扰,这便带着绫姐儿回府了。” 拒绝了赵瑾留膳的提议,他牵着绫姐儿就回去了。 裴西岭倒是想跟赵瑾说说私房话,只是自家这孩子满地的模样实在不适合。 一家人用完了晚膳后,裴羡和周念慈倒是带着珩儿离开了,可如意糕糕怎么哄都哄不走,抱着赵瑾都不带撒手的。 直到晚间赵瑾沐浴出来,这俩孩子依旧没有消停的架势。 ——裴西岭坐在软塌上,腿上坐着疯闹的如意,身边挨着朝他碎碎念的糕糕,眼里竟有些疲累模样。 赵瑾走过去坐在他另一边,看着不断朝他耳朵边说着话的糕糕,不由惊奇许多:“糕糕又活泼了不少啊。” 以前就连裴承允也没敢想这孩子会有这样碎嘴的时候。 裴西岭反问:“你不是说这孩子不是天生不爱说话,而是缺大人悉心引导教导么?” “我只是没想到你竟做得这样好。”赵瑾感叹道。 能叫一向不多话的糕糕冲着他碎碎念,显然他是费了心思,也有点东西在身上的。 裴西岭闻言,面上无波无澜,眼里却是饱经沧桑后的疲倦。 “你怎么这副表情?” “我……见你回来,心下喜不自胜。”这是实话。 赵瑾眉梢微挑,想起今日裴羡的话,不由问道:“他们闹了你一个月?” “倒不是闹。”裴西岭下意识解释,“只是他们见不到你心下想念,便粘我多些,孩子爱笑爱闹是常事,也是好事。” 为人父母,总是盼着自己孩子身心都健康的,孩子爱闹,至少说明随心所欲,心无挂碍。 赵瑾对他刮目相看:“有你是孩子们的福气。” 糕糕不知听没听懂,但总算是对裴西岭露出了一个笑脸:“父亲真好。” 裴西岭低头看他一眼,眼里也不由染上笑意。 手痒的时候是真手痒,但招人疼的时候也是真招人疼。 知道今晚想赶他们走自己说私房话是不能了,裴西岭便同他们玩了起来,赵瑾发现不止糕糕,就连裴西岭话都多了不少。 显然是这一个月都有所历练。 “你这一个月都是这样哄他们玩的?”看着与如意拍手对词的裴西岭,赵瑾挑眉开口。 “他们粘人得很,只有玩够了才肯被哄着睡。”裴西岭话里竟有些自得意味。 俩孩子爱找事是爱找事,但偏生也黏他得很,这叫裴西岭很是受宠若惊。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