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岳成歌向我讲述了大概的经过。 说是早朝之后,朱培安与樊克不巧走到了一处,不知道因为什么产生了口角。樊克到底是武将,也不知朱培安究竟说了些什么,总之宫人发现的时候,樊克正揪着朱培安的领子,而朱培安已然昏迷不醒。 不过由于事情紧急,他也不是很了解,只大略说了一下。不过却疑点重重。 按说,文官和武将分列两排,从朝堂退出来的时候,若无特殊的事情,各自会归属到各自的小党派中,怎么会走到一起? 再者樊克那晚我是见过的,虽然是一介武夫,倒也不像是三言两语就能被激怒的无知妄为之人,怎么就一言不和就打人? 况且,正值下朝,两人究竟在何处口角,才能知道朱培安都晕了才被人发现? 稍稍一想,就能嗅到阴谋的味道。看来,丞相要动手了呢。 突然马车的帘子一挑,宗政澄渊身子一矮进了车厢,在我身边坐下,道:“事情成歌都和你说了?” 我点点头,见岳成歌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的主子,遂笑道:“王爷吓到你的属下了呢,明明早该到了午门,却突然出现在马车里。” 宗政澄渊面色沉重,扫一眼岳成歌,道:“成歌,你说说我去做什么了?” 我见着岳成歌为难得面孔,“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对着宗政澄渊严肃的面孔摇头道:“遇见难事便为难自己的下属,可不是个好主子。” 宗政澄渊依然面沉似水,岳成歌明显紧张起来,浑身都绷紧。若是不在马车上,我想他一定会跪在地上。看来,宗政澄渊倒是真的很在乎那个樊克。也是,作为一个军人,自己在沙场上能够背对着的心腹出事,怎么能够不紧张。 微微一笑,我道:“岳将军你不必如此紧张。你家主子你还不了解?他今日逼你猜他的行踪不过是担心你。怕你心思不够,也想樊将军一样被人算计了去。你该感激才是。” 听了我的话,岳成歌的身子微微放松了些,依旧垂头不语。而宗政澄渊的面色倒稍有缓和,目光转而看向我,徐缓道:“不归既然猜到了我的心思,那就说说看,我刚刚去做什么了?” “还能做什么?不就是派人传信,该收网了么。”我笑着,知道他一定能明白我的意思。这个网指得是沈明涵,他也该死了。 今天这件事,摆明了就是朱培安暗中算计了樊克。毫无疑问的,是朱樱和崔斡翰背地指使。当初金玉楼中两个女人的战争,终于升级为太后和摄政王的战争。 宗政澄渊闻言终于淡淡一笑,对岳成歌说:“你若是有她一半心计,我也就算是放心了。” 岳成歌低低道:“属下、属下……” “属下”了半天,却不知道说什么好。我见他为难的模样,挑帘一看,对宗政澄渊道:“快到午门了,王爷要与不归一起去吗?就不怕惹人非议?” 宗政澄渊也挑起一边的帘子,鹰一般的眼睛将四周看过一遍,低低说了一句:“保护好姑娘。”然后“嗖”地掠了出去。 又前行了一笑段路,马车停下,岳成歌扶了我下车。 只见午门已经被围观的百官围得水泄不通。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