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我最后一个信任的人也要剪除吗? 虽然这次我笃定他不会伤害寿眉,但是却等于告诉我,不能依赖寿眉。 寿眉不知道白凡已然倾向于赫连长频,故而不论白凡问他什么,他都会答。而我,又不能明白地告诉他说白凡已经和我们分道扬镳了,一旦我说了,寿眉的性命定然不保。 也就是说,在这深宫内院中,我连一个可以信任依赖的人都没有了。 心口一阵揪痛。 我怎么就会落到如此境地? “真是难得,笑不归竟然也有如此失魂落魄的时候。” 低低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是丰隐恻。 头也没抬,我惨笑道:“笑不归从来不是什么大人物。是你们看得太重,赶鸭子上了架,好死不死,也总得飞一飞,偏偏你们就以为那就是天鹅了。” 丰隐恻没再话说,静默一阵,突然大力将我从地上扯起来,细细打量我一阵,冷冷道:“你现在的表情,倒有几分能勾动我的心思。” 挥开他的手,我冷笑道:“怎么,如今想起来要为赫连长频效忠了?还是,既然做不上皇上,就像坐皇上他爹,连章的太上皇了?” 细细看了我一会儿,丰隐恻将面具拿下扔到一边,露出本来面目,抬手托着我的下巴,低声道:“你生气了。为什么?嗯?” “没什么。”我叹息,心知丰隐恻是指我的语气太过尖锐。不过,他刚才说话的语气,一刚一柔,倒是奇异地舒缓了我紧张失落的情绪,虽然心痛依然,但理智也找回来了几分。 我怎么能随意在别人面前露出情绪呢? 定了定神,想起刚刚的疑惑,半是认真半是为了叉开话题,我随口问道:“你知道阮育黎为什么对我有敌意?” “不知道。只知道这些年赫连长频帮我娶得老婆都死了。”丰隐恻见我恢复正常,也没多问,只谨慎地又套上那面具,伸手拉着我走进大殿。才道:“怎么,你见过他了?” 点点头,我坐到桌边,喃喃道:“你的意思是,那些妃子都是他害的?” “我可没这么说。”丰隐测躺在床上道,“我只说这些年的妃子都死了,可没说是谁杀了她们。” 就算他否认,意思也差不多了。可是,他说的究竟是真是假?他本来可以什么都不说,如今泄漏消息给我,安的什么心呢? 再者,阮育黎为何要杀死入宫的妃子?杀害帝王的妃子,首先想到的就是有人不想让妃子诞下皇帝的子嗣。按理,一朝元老,最当关心的问题就是国家的子嗣问题。这阮育黎却反其道而行之,这究竟是什么道理? 无论如何也说不通啊?就算皇帝真的无子,也和他阮家沾不上关系,他这么做,除了会使连章朝堂争执不休永无宁日之外,到底还有什么好处呢。 “你也想不透?”丰隐恻见我深思不语,插言道。 “是啊。没有道理。”我费解道,“他能得到什么呢?难道他的女儿也在宫里为妃?” “没有。”丰隐恻颇为嘲讽地一笑,道“说来也怪,这阮育黎倒真是连章的好臣子,连膝下无子这一点,竟也同他家主子一般无二,真是忠心得可以啊。” 我哑然,这阮育黎也无子?难道是连章的风水不好! 正奇怪之时,门声一响,寿眉走了进来,低头站在我身边。 我心念一动,道:“公主找你什么事?” 寿眉看了看我,有些狐疑,没有做声。 “无妨。连章王睡死了。”我笑着眨眼道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