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竟被留在了宫中,也不知受了多重的伤…… 顾莞宁抿紧唇角,目中闪出一丝愤怒的光芒:“殿下有没有说会何时回府?” 翡翠恭敬地应道:“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想来殿下养好了伤,很快就会回来。还请太孙妃安心养胎。此事暂时也别告诉太子妃娘娘。” 顾莞宁深呼吸一口气:“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翡翠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琳琅看着顾莞宁心神不宁的脸庞,柔声说道:“殿下行事自有分寸,小姐不必过分忧心。还是以肚中的孩子为重。” 孕妇确实不宜情绪过激。她只恍神片刻,肚子便隐隐有些翻腾不适了。 顾莞宁逼着自己平心静气:“你说的对。我先睡下,等他回来,再问个清楚明白。” …… 说来容易,做到却难之又难。 顾莞宁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许久,也未能入眠。 琳琅纵有再多的睡意,也睡不着了,笑着说道:“小姐既是睡不着,奴婢就陪小姐说说话吧!” 顾莞宁略有些歉然地笑了一笑:“我睡不着,倒累得你也跟着无法入眠。” 琳琅轻快地笑道:“难得有机会这样陪着小姐说话,奴婢高兴还来不及。” 顾莞宁侧着身子,目光落在琳琅秀丽的俏脸上:“琳琅,你和穆韬成亲也有半年多了。他待你可还好?” 琳琅俏脸微微一红:“穆韬的性子,小姐也是知道的。他就像块木疙瘩,不会说什么好听话。奴婢和他白日各自当差,晚上有时他也不回来,相聚的时候,他对奴婢是极好的。奴婢说什么,他都肯听。” “他肯听你的就好。”半夜闲谈私语,主仆之间也不必顾忌什么规矩。顾莞宁随口笑道:“一个男子肯这般对你,显然是真的将你放在心上了。” 琳琅抿唇一笑,大胆打趣:“穆韬跟在殿下身边久了,自然也学了几分。” 论疼媳妇,谁能比得上太孙殿下! 顾莞宁哑然失笑:“我看你成亲之后,胆子可比以前大得多了。连主子也敢取笑了。” 琳琅调整姿势,让顾莞宁靠得更舒服些:“小姐这般熬夜,肚子可会觉得不舒适?” “这倒没有。”顾莞宁笑道:“这一胎确实十分平顺。这些日子,我除了偶尔肠胃不适之外,从无别的反应。看来,确实是个乖巧听话的孩子。” 琳琅悄声笑道:“小姐觉得这一胎是男是女?” 身为亲娘,总会有些直觉。 顾莞宁轻声说道:“我觉得会是儿子。” “会不会又是双胎?”琳琅眼睛亮了起来:“若是一胎生两个儿子,小姐就有三子一女。以后不管遇到何时,都能挺直腰板了。” 世事就是这般现实。女子再优秀再出众,也比不上传承子嗣重要。生了儿子,底气便足。儿子越多,底气越足。 顾莞宁淡淡一笑:“第一胎是双胎,已是幸运。这一胎,我只希望平安顺遂。” 闲话许久,顾莞宁才有了睡意,缓缓睡去。 …… 隔日,太孙未归。 宫中也未传出任何消息。 宗人府一直空着的隐蔽天牢里,多了一个人。 所有皇室宗亲包括天家子孙,若是犯了错,都会被关进宗人府审问定罪。 相比起刑部天牢,宗人府里的环境就好多了。毕竟关的都是萧家后人。在宗人府里伺候的,也是宫女内侍。 当日高阳郡主犯错被送进宗人府,住的是宗人府里最好的屋子,身边有人伺候,衣食俱佳,只是不能出来走动罢了。 宗人府里,除了这样的住处,当然也有真正的牢房。犯下重罪被惩处,会被关进牢房。犯下了十恶不赦之罪,才会被关进天牢。 天牢建在牢房的下方,处在地下。常年不通风,光线昏暗,除了一日三餐有人送饭,其余时间空无一人。 这些年,天牢一直空着。 天还没亮,荣安王便来了宗人府,命人悄悄开了天牢,将人抬了进去。 这一切做得悄无声息,就连宗人府里伺候的宫女内侍,也不知晓。知道此事的,只有寥寥几个人。 负责看守天牢的,是一个姓王的内侍。内侍已年过五旬,腰身微弯,眼睛眯成一条线,走路时倒是颇为稳健,偏偏听不到半点脚步声。 练武之人,一眼便能看出,这个貌不惊人的内侍身手极高。 王公公悄步走到天牢前,开了锁。 这间天牢,约有五米见方,地方倒是颇为宽敞。放了一桌一椅一床。桌子上放了一支烛台。天牢里没有窗户,通风不畅,颇有些闷气。烛火也细细的,跳跃不定,仿佛随时会熄灭一般。 身着华服的青年男子躺在床上,英俊的脸孔苍白如纸。手腕上的血迹已经干涸,衣服上血迹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