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是她多心。 玥姐儿轻轻点头:“是,往日皇伯母见了我,虽然话语不多,却颇为亲切和蔼。对我也很是怜惜照顾。” “这几个月来,我每日去椒房殿里请安,皇伯母和我说话却愈发少了。” 看着她的目光,也变得淡漠了许多。 玥姐儿自小就是个敏感脆弱的性子,对别人的情绪分外敏锐。在察觉出顾莞宁态度的微妙变化后,玥姐儿便心中惶惑不安起来。 “阿娇,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玥姐儿的眼眸中浮出惊惶和疑虑:“皇伯母为何忽然对我心生不喜?是不是我表现不佳,惹皇伯母生厌?还是宫外又有人传出闲言碎语,使得皇伯母不快?” 阿娇张口安抚道:“母后不是那等心胸狭窄之人。不会为了些许小事心生计较,更不会因为一些不相干的闲话就冷淡你。” 玥姐儿愈发惶然:“不是因为这些,还会是为了什么?” 阿娇一时也有些语塞。 是啊!不是因为这些,那又是为了什么? 顾莞宁不是小鸡肚肠之人,更不是刻薄之辈。否则,当日也不会允玥姐儿进宫住下。如今态度变得冷淡,必然是有原因的。 阿娇不忍见玥姐儿这般惶惑不安,想了想说道:“父皇一直生病,母后既要操心宫中之事,又要照顾父皇和我们姐弟四人,想来是太过操劳,心情不佳。所以才会对你疏忽了一些。你也别总放在心上。” 玥姐儿挤出一丝笑容,嗯了一声。 …… 过了两日,孙贤妃的尸首被运到皇陵下葬。 操办一场丧事,总不是什么愉快的事。顾莞宁疲惫之余,身子也觉得不适,一日之内咳了几回。 琳琅立刻请了徐沧来。 徐沧看诊之后,迅速开了药方:“皇后娘娘凤体微恙,喝几日汤药,好生休息几日就无大碍了。” 虽然只是一场小病,身边人却都十分紧张。 琳琅玲珑等人不必说了,闵太后特意到椒房殿里来了两回。阿娇姐弟更是满面忧色,连上书房也不肯去了,坚持要陪在顾莞宁身边。 顾莞宁心里感动不已,故意板起脸孔:“徐太医说了,我只是身体微恙,稍事休息几日就行了。你们姐弟三人老老实实上课去。” 阿娇阿奕什么也不说,反正不肯离开半步。 阿淳藏不住心思,泪眼汪汪地说道:“父皇已经病了,母后万万不能再病倒。不然,我们该怎么办?” 顾莞宁心头狠狠一颤,涌起一阵酸涩。 萧诩病了这么久,三个孩子心里不知是何等惊惶着急。难为他们三个平日都忍着,很少出言追问。 “你们放心,母后会很快好起来。”顾莞宁放柔声音,哄着阿淳,又抬头看向阿娇阿奕:“你们两人领着阿淳去上课,别让母后为你们操心。” 阿娇阿奕只得点头应了。 …… 一散学,儿女们便立刻回了椒房殿。 随着阿娇姐弟一同前来的,还有瑜姐儿朗哥儿俊哥儿等人。 一群孩子,都在慢慢长大,言谈举止都颇有模样。最调皮的闵达,此时也老老实实地到床榻边行礼问安:“皇舅母身子可有好转?” 这个闵达,一开始颇不讨喜。时间久了,看得习惯了,又会察觉出他的好处来。说话粗鲁,是因为心思率直。举动偶有冒失之处,也是无伤大雅的小毛病罢了。 顾莞宁抿唇轻笑:“有劳达哥儿挂念,我睡了一个下午,已经好多了。” 轮到俊哥儿时,俊哥儿眉头微皱,目中满是忧色和关切:“姑母一定要早点好起来。” 俊哥儿越长越像亲爹顾谨行。此时的神情,几乎和顾谨行一般模样。 顾莞宁心中一暖,含笑嗯了一声:“回去之后,若是你曾祖母问起,你可知道要如何答复?” 俊哥儿迅疾应道:“若曾祖母问我,我便说,姑母近来一切如常。” 真是个聪明孩子。 顾莞宁满意地点点头。 玥姐儿照例是等到了最后,才走上前来,细声细气地说道:“皇伯母福泽恩厚,自有上苍庇护。便是身子不适,也一定会很快痊愈。” 顾莞宁随意地嗯了一声,便未再出言。 玥姐儿垂下头,心里涌起丝丝难过。 她做错了什么? 为何皇伯母不喜欢她了? …… “玥堂姐做错了什么?为何母后不喜欢她了?” 众孩童都退了出去,唯有阿娇留了下来。顾莞宁早有预感,阿娇必是有话要说。却未料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