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和宫历来都是赐给太子的居所,因位于历代皇后居住的长宁宫的东面,又取太子作为储君有朝阳初升之意,故又称东宫。从高祖起,大昭的储君都是居住在此。 不同于承乾宫的威严肃穆,也不同于长宁宫的富丽华贵 ,昭和宫作为储君居所,为做表率,略显清简一些。 赵三思从承乾宫回来的路上,听小六子讲了一路的昭和宫的过往史,约莫是小六子讲得跟说书似的,她倒也听得入神,等到了昭和宫的时候,她不仅知晓了自己这宫殿已经住过六任储君,她排在第七,还知道这六任储君里头,有三个还没撑到登基,就薨了。 “公公,我皇兄也在昭和宫住过吗?”一想到自己居住的寝宫住过那么一些老祖宗,好几个还死在了里头,赵三思就觉得后背一凉。 “那是自然。皇上可是在昭和宫住的最久的,皇上天资聪颖,又是嫡长子,五岁时,先帝就下诏立了太子,但当时皇上年岁尚小,明贤皇后不放心他独居一宫,等皇上年满十二岁了,这才居于此。算起来,皇上在昭和殿住了十一年之久,不过,其间外出游历了五年,真正在此的时间也只有六年,但也是在此住得最久的了。” 说话间,昭和宫就在眼前了,花容和云裳站在为首,后面的小太监和宫女打着灯笼排在后头,小六子笑了笑,朝赵三思道:“殿下,您瞧,咱们到了。贵妃娘娘安排得仔细,宫人都在门口候着咧。” 说起夕贵妃了,赵三思也不自觉地笑了起来,“贵妃是很好的。” “殿下说得是。”小六子也附和道,“贵妃娘娘做事从没出过岔子,皇上常夸娘娘是个貌美心善,贤惠有才之人。” 这厢,瞧着小六子带着人往这边走近了,花容和云裳对视一眼,两人又紧张又欣喜地迎了上来,率着后面的宫人都跪了下去,“奴婢\才叩见殿下。” 这整齐划一的大礼,赵三思虽然仍是不习惯,但也没有像第一次那般失态了,她这些日子住在长乐宫,没少听顾夕照说规矩,又加上今儿在太和殿受了百官跪拜,对这些的接受能力也愈发强了,顿了一下,就矜贵地抬手免了他们的礼,“起。” 花容和云裳起身后,又朝小六子欠了欠身,“刘公公。” 小六子也拱手还了礼,余光见赵三思正看着花容出怔,笑了一下,“殿下可是见着花容眼熟?” 赵三思抿了抿唇,点头,这个宫女那日让自己惊慌失措的,自然是印象深刻些的。 花容见状,又赶紧跪了下去,云裳也跟着跪了下去。 小六子瞧了一眼花容和云裳,笑着同赵三思解释道:“花容和云裳原是在承乾宫当差的,就是那日伺候殿下更衣的宫女。那日没办好差事,皇上原罚她们二十板子,多亏贵妃娘娘求情,两人才只受了十板子。眼下殿下宫中缺人,娘娘怕贸贸然找的人,伺候不周,特地找皇上把两人要了过来,让她们尽心伺候殿下,好将功折过。” 听是顾夕照的安排,赵三思的神色松了松,又去瞧了诚惶诚恐的两人一眼,端着下巴,模着平素顾夕照训人的样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凌人一些,“既然是贵妃的安排,那我……本宫也是满意的,起来吧。” “谢殿下不怪罪之恩。”花容和云裳暗暗对视一眼,又磕了下头,这才起身。 “你们也不必如此紧张,殿下是纯良之人,你们往后尽心些便是。”小六子训了花容和云裳两句,这才朝赵三思继续道:“按照礼数,殿下今日宫中还应有侍从和随从前来迎接殿下入宫。但今儿事情都挤在一块,皇上如今也……贵妃娘娘怕太仓促了,安排的人不尽心,免得唐突了殿下,便说这些事儿慢些安排,您宫中的侍从都由段侍卫先负责。” 赵三思垂眸,心中暖暖的,虽然顾夕照没有跟她明说,但她知晓她这般做的用意,因为她身份的问题,所以往后贴身伺候的人必须要仔细。 “贵妃安排得十分妥帖,我自是十分满意的。” “既是如此,那奴才也不便久留了,殿下回宫早些歇息。”小六子躬身行了礼,看向站在宫门口的那些宫人时,神色就沉了几分,“殿下虽是随和的人,但尔等都是奴才,一言一行都要注意些,好生伺候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