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他,“公公,你今儿派人去找找前朝的那些史书,我得空了,要多看看书。” 李忠贤一愣,但想到这草包皇太弟要读书是好事儿,便赶紧道:“各朝各代的史书都有,殿下可是要哪个朝代哪个君王的?” 赵三思想了想,“都找来。”见李忠贤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她莫名心虚,垂下眸,干笑了一声,“太傅教导前人名言时,说过‘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所以我要多读史书,从历代君王身上吸取教训,找寻榜样咧。对了,这史书一定要记载全面些,把后妃也记录在册的。” 既然他们都不愿想办法帮贵妃,那她自己好好读书,她就不信了,还找不出可以借鉴的模版。 李忠贤不动声色地扫了她一眼,瞧着她自信的神色,有些欣慰的猜测这人是昨夜想明白了,终于有要当个明君的觉悟了,脸色都好看了几分,“老奴稍后便派人去找。” 说话间,花容已经带着人把早膳端上来了,率先摆在赵三思面前的就是一盅冒着热气的牛乳。 见人把眼神定在了那牛乳上,花容便主动解释,“御膳房这次又到了一批鲜牛乳,往日都是分大半去长乐宫的,如今……吴公公便给各宫都分了些,奴婢今日给您刚煮的。” 赵三思吞了吞口水,但低头瞅了自己的小胸脯一眼,贵妃的话还响在耳侧咧,她的小胸脯可不能再大了,到时“满园春色关不住”的话,可就丢脸了。 “拿……拿下去吧,我如今不爱喝这个了。”赵三思艰难地把眼睛挪开,“往后都不许准备这个了。” 花容:“……是。”她原以为殿下会开心了。 赵三思有些肉疼地看着她把牛乳端下去,舔了下唇瓣,又叫住了她,“剩的的牛乳还多吗?” 花容道:“这一批到的多,还有好些。” 赵三思小心翼翼地看了李忠贤一眼,清了下嗓子,“我不喝,浪费了也不好,给云阳宫送去吧。” 花容也跟着去看了李忠贤一眼,见他面色如常,便点头应了。 李忠贤:“……送去的时候小心些,别让人知晓是殿下的意思。” 花容又看了赵三思一眼:“奴婢省得的。” 见李忠贤都松口了,赵三思有些高兴,自个儿就夹了个包子往嘴里塞,想起什么,张大的嘴巴又瘪了点,只是小口咬,慢慢咀嚼。 嗯,吃东西要细嚼慢咽,还不能出声咧,贵妃教的。 花容退下了,李忠贤就在一旁亲自伺候她用早膳,看着她这越发规矩起来的吃相,心里的郁气又散了几分,暗自瞧了瞧摆放在厅中的沙漏,他眼下最担心的就是这位皇太弟当真还惦记着昨日那话,今日不管朝政之事了。 在一旁等着人慢条斯理地用完了膳,李忠贤才从一旁道:“时辰还早,殿下是走着去,还是坐步辇去养心殿?” 大行皇帝出殡后,每日朝政之事便都是赵三思去养心殿处理了,虽然不像上朝那般严谨苛刻,但一些朝中要员都会参与,相当于一个小朝。 “不去。”赵三思还记着自己昨儿的那些话了,丞相那龟毛的性子,软硬都不吃,所以她得软硬兼施,她眼珠转了转,“若是丞相问起,你就同他说,本宫心忧贵妃,无心朝政,连大赦冷宫的权利都没有,也不想登基了。” 李忠贤:“……” 赵三思才不管自己这话有多惊世骇俗,撂下狠话了,她就溜去后花园了,让花容摆了桌子,她倒是认认真真地描起了大字。 李忠贤拿这个小恶魔没办法,急了一阵,眼瞅着就快要辰时了,又只能亲自去养心殿走一趟。 蔡隽已经和各位要臣都在那里等着了,远远地只瞧着李忠贤过来了,蔡隽顿觉不妙,脸色瞬间黑了下来,“李总管,殿下呢?” “丞相借一步说话。”李忠贤朝各位大臣致意,才将蔡隽拉倒了一旁悄声道:“殿下为了贵妃的事,又犯起了倔,说是不管朝政,不登基了咧……” “……”蔡隽虽然无语凝噎,但面色如常,他就知道,自打那个皇太弟干出了惊天地泣鬼神的自主承认染指了自家皇兄的宠妃的事后,他这个辅佐大臣就日日当地心惊胆颤了,这几日瞧着人安分,他就提心吊胆这人是在搞大动作,果然如此,明日就是登基大典,她今日就作妖了。 是以,眼下听李忠贤这般说了,他心中提着的大石头反倒放下来了。面色如常地转身交代了各位大臣几句,随即面色如常地跟着李忠贤去了昭和宫。 昭和宫内,赵三思正让花容仔细注意着李忠贤的一举一动,看人出去了,便猜测人去请蔡隽了,当即扔了装模作样在写的大字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