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华晓得她问的是赵恒,不由苦笑道:“你既然在县里住着,自然是晓得他这几日都在县里闲逛。他平常几时来家,今日自然还是那时回来。” 苗小姐才抹掉的眼泪,又从眼眶里掉了下来。原来水汪汪的一对眼睛,此时倒似两个烂桃。英华看她又哭了,想到前几日自家也是这般软搭搭只晓得哭,又是惭愧,又是同情,便好声说:“你莫哭呀,我陪你等他来家。” “他……他是不是总是这样,见一个爱一个丢一个?”苗小姐一口气说完,拿手帕捂着脸,泣不成声。 “不是。”不是总是这样,不过是经常这样罢了,然看苗小姐哭的这样伤心,英华便觉得真话难以说出口。 “那他——为何?”苗小姐突然奔到门外,扶着柱子干呕。英华吓着了,忙问:“你怎么了?我喊郎中来与你瞧瞧呀。”就叫海棠出去叫个人喊郎中。 苗小姐拿帕子捂着嘴,含糊不清的说:“不要喊,我不过是一时吃错东西罢了。” “吃错了东西可大可小,你若是在你自己家我管你瞧不瞧,在我家,就一定要瞧。”英华恼了,发狠道:“海棠,先去喊人请大夫,再叫人抬个椅子来,把苗小姐抬我屋里去。” 海棠连忙答应,跑过苗小姐身边时,苗小姐一把揪住她的裙子,厉声喊道:“不要去!” 难道苗小姐——是有孕了?英华再想一想,羞红了脸轻声道:“海棠,你先不要去,把咱们院里的三叶嫂子喊来。” 三叶嫂子生过几个孩儿,年纪四十多,嘴又严的紧,管着英华院里洒扫和看守门户,是个极老实的妇人。海棠虽然觉得莫明其妙,还是依言去把三叶嫂子喊来。 英华便叫三叶嫂子把苗小姐扶到兰花厅去坐。新宅比不得梅里大宅能分个里外,因是暂居,未婚的女孩儿不论主仆都住在一个大院里。这个大院却是个走马楼,英华占了南边楼上三间做卧房和书房,楼下三间便做了个日常坐卧的所在,因楼下挂了个“淑兰芷风”的匾,就随口喊兰花厅。玉薇无事在家,都和杏仁梨蕊几个在兰花厅里算帐,做针线活。 是以三叶嫂子把一脸病容双目红肿的苗小姐扶进来时,玉薇在兰花厅小隔间里看帐,杏仁和梨蕊在大厅里带着几个小丫头做针线说闲话,听见动静,大家一齐朝外看。 梨蕊认得那是苗小姐,忙站起来帮着扶苗小姐到一张长榻上坐。杏仁悄悄儿走到厅外,问满面忧色的英华:“二小姐,苗小姐这是怎么了?” 英华摇摇头,小声道:“叫三叶嫂子到楼上来,我有话问她。”便先上了楼回卧房,候三叶嫂子进来,就把在房里揩灰的一个小丫头喊出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