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意娶我吗?”还是青子吟问了出口,饶是她早就有准备,语音仍是带着几分颤抖。 她比木成舟早知道李凤迤的苦心安排,李凤迤说想送她和木成舟一场婚礼,他希望能够弥补当年那场未完成的婚礼,尽管晚了足足十年,她知道李凤迤不愿让他们两人遗憾终生,又知道木成舟在知道来龙去脉后是再也不可能开口的,于是决定由自己主动,便答应了下来,她瞒着木成舟早一日就到了少室山,但就算到了此时此刻,她仍是不知道木成舟会做何决定,她紧张地双手紧紧交握,屏息等待着他的答复。 木成舟一度哽咽了,他说不出话来,只能握住青子吟的手,紧紧地,好半晌才道:“愿意……当然愿意。” 青子吟已然落下泪来,泪水打在木成舟的手上,让木成舟又是一震,当下抱住了青子吟,心中满是怜惜。 “吉时到——” 真正的吉时到来,迎来的是两对新人,正可谓是: 良宵羹给两清谐, 海誓山盟白首偕, 为祝兰闺春画永, 月圆花好唱吟怀。 李凤迤独自来到院子里透气,忽觉院子里似有一人静立,他扶着车轮的手倏地僵直不动,不自觉间屏住了呼吸。 那人驻足半晌,一声未吭,转而离去。 李凤迤直到再也听不见他的脚步声,才轻吁一口气,低低地唤道:“……义父……” 他就这么静静坐着,一动不动,大厅内的喧闹声似乎也已远去。 过了不知多久,他微微仰起脸来,就在这时,一只手覆上了他本就闭着的眼睛。 “我送他回去了。” 是楚情的声音。 李凤迤忍不住抬手紧紧按住了楚情覆在他眼睛上的那只手,然后觉得一只手的力量似乎不够,他又加了一只手,然而就是这样也仍是觉得撑不住,只得顺势低下头来。 楚情只觉得满手湿意,和一开始之后就再也没能停下来的颤抖。 那一晚,是他头一次见李凤迤哭,哭得像个孩子。 过了不知多久,楚情在他面前半蹲下来,仰头捧住李凤迤的脸,用拇指指腹细细擦去李凤迤脸上的水痕。 “对不起。”李凤迤睁开眼,尽管已经看不见,也不如从前那般黑亮,可他的眼睛依旧好看得很,此时湿漉漉的,盛满了许许多多的情绪,“我答应了你不难过的。” 楚情说:“没关系,你做的很好。” “你不生我的气?”哭成这样,对身体伤害很大。 “不会,哭出来就好了。”李凤迤从来都没有这样哭过,是以楚情就算怕他哭的心口疼,也没有阻拦。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