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府里一早便差遣了马车,拉上顾嬷嬷,去城郊寻医去了。” 兰溪垂眸,看着自己在日光下莹然白皙的双手,声音温和。 “若我没记错的话,兰氏在扬州城也是有多处宅院的,寻一处最近的宅院,将那顾嬷嬷安排进去。” “至于怎么安排……” “你们看着办。” 凝霜心中一凛,人也跟着肃然几分。 她知道,主子这是要动手了。 …… 凝霜得了吩咐,神色匆匆地离开琳琅院。 和她错身而过的,是一派冷漠的赫连栩。 凝霜屈膝,微微行礼,“赫连大人。” 赫连栩点了点头,以作回应。 若搁在以前,他是不屑回应的。 不过看在兰溪的面上,想着这凝霜腮雪二人是她最倚重的仆妇,这才给了几分面子。 他的脚步也就停留了几瞬罢了。 而后,拎着手中的牛皮纸袋,目不斜视地进了兰溪的寝殿。 凝霜皱眉。 天底下只怕只有这赫连栩一人,敢如此大胆妄为,不经通报就闯进娘娘的寝殿。 就连那龙椅之上的萧长卿,都不敢如此不知礼数! 可娘娘说了……再忍这赫连栩些时日。 只等漠北那边的消息和枢北王的解释函! …… 赫连栩进门时,兰溪坐在窗前,正在通发。 如绸缎一般的长发,在她的指尖流过,她用一只翠色的玉簪将发丝挽在脑后,突然,指尖一凉。 玉簪被夺走。 赫连栩沉郁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我帮你?” 兰溪声音不辨喜怒。 “手不要了可以剁掉,自己狠不下心哀家找人给你剁。” 赫连栩悻悻地将手收回,另一只手则将提着的糕点,搁在那梳妆台上,笑道:“昨儿去茶楼,觉得这几样点心做得不错,便给你捎回些。” “昨夜本想给你送来,但见你在那边处理正事,也不好打扰你,也不知……” 赫连栩正要拆开。 忽见廊下,腮雪着一身冬青色的长裙,几乎和这院里的植物色融为一体。 她神色匆匆,从月门外,跨步来到正堂。 进了寝殿,顾不得看赫连栩的脸色,着急地向兰溪汇报。“主子,外头闹起来了。” “有个附近茶楼的掌柜,带着一应打手,围堵在太守府门前,说要向符太守讨个说法,若太守府不能换个公道的话,他们便要去击鼓告官!” 兰溪将玉簪扶稳。 簪头碧绿色若凝脂的凤尾,和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