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青琅似懂非懂,她抬起头,小小的人睁大眼睛认真地看着这个长辈,又问道:“那你喜欢它吗?能一直养着它吗?” 快说喜欢,说你会一直养着它。 她期待的心情都明明白白写在眼睛里,摆在脸上。 一片翠绿的竹林中,一大一小两个青衣人互相对望,年长的那个脸上突然有了笑意。 孩子还小,还不知道问题的答案不是只有是或否,他抱起小孩飞到竹叶里藏好,然后指尖灵气轻晃。 不多时,那幼崽身边就路过一只食铁兽,它爬到食铁兽背上吮吸着喻琉的灵气,安然睡去。 “我喜欢它,但是我已经有一个要养了,这一个要养好久,已经够我操心的了。所以我们替它找一个新家,这样是不是很好?” 幼童坐在他怀里,懵懵懂懂地盯着一对灵兽,盯到它们消失。 她好像听懂了,又好像很开心,忍着笑一本正经地说:“那真可惜,你不能养它了。不过你也别难过,等我长大你就省心了,到时候我给你找一只。” “呵呵,好,我不难过。” 喻琉抱着幼崽回到流云峰时,她两只小手抓着他的衣襟,已经在他臂弯里睡熟了。 那熟睡的模样和现在这只小白熊倒是一模一样。 喻琉的大手轻轻抚摸着幼崽的背,不禁露出一个温暖地笑容。 这些年玉青琅捡完阿离又捡归月,现在终于又捡回了最初的抱抱熊。 她这是在告诉他:不论以后她做什么,都只想师尊顺心如意,无需为她耗费心力。 “长大咯——”欣慰、不舍、希冀、感动数不清的复杂的情绪合成一口气,随着他这一声长叹疏泄出来。 居住多年的洞府里此刻空空荡荡,只有他的声音荡漾开来,抚摸过玉青琅幼时留下的种种痕迹,而后消散。 “也罢,且随她去吧。” 情绪疏泄完后,心中不免有些空寂,而这时,喻琉才感觉到怀里一阵濡湿。 他低头一看,敲敲怀里的小东西,嘲笑道: “呵呵,你这小东西,她小时候可从不流口水。” 出了山顶,玉青琅一手牵着路归月,一手摸着她的头,满眼笑意的轻声说道:“归月,这次多谢你。” “若要说谢,也该是我说。” 路归月拿下头上那只手,严肃又认真地看着玉青琅:“你记住,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论发生什么事,我有能力也有信心保护自己。” 她眼里的光芒是熟悉的执着和坚定,这样美丽的眼睛玉青琅看过许多次。 她的师妹永远能展现超出她预料的能力,所以玉青琅对她的话深以为然。 “嗯。” 碎石小路上,两人四目相对,为了回应她的认真,玉青琅也真心地点点头,表示赞同。 这里离山顶很近,空气格外潮湿,吹进身体里的风都似乎带着水汽,故而有一两分寒凉。 “所以不论是神草还是这丹田,在我心中都远不及你与阿离重要,切莫为它涉险,我不需要。” 她的语气高傲又疏冷,却让吹进体内的风变得滚烫。 “好,我知道了。” 她的师妹从来都不是小孩子,可是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长大了。 玉青琅此刻的心大概和师尊一样复杂。 她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地吐干净,而后将这过于正式的话题转移。 “好了,我们已经长大的归月,现在是师姐要依靠你的时候啦。” “什么事?” “很快你就知道了。” 玉青琅双手搭着路归月的双肩,在她身后推着她往前走,不多时就到了路归月院中。 路归月任由师姐拉着,在屋内坐下布下层层阵法,这才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你看看这个。”玉青琅将一块羊皮卷轴在桌上铺开。 “这卷轴颇为奇怪,有些地方我怎么也看不懂,整个宗门的资料我都翻遍了,也找不到能帮忙的。” 路归月端详着卷轴问道:“修复元婴?师姐?可是你的元婴出问题了?师尊知道吗?” “你别急,不是我,是另一个同门。”路归月向来讨厌风无眠,玉青琅也就没有提起这个名字。 “他助我良多,如今他有难,若是不帮这个忙,我的心境恐怕会生瑕。” 听师姐不像是开玩笑,路归月这才认真地揣摩起这份卷轴。 “你说宗门内已经找遍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