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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江蓠的蓠。”

    “我知道你叫江蓠。”吉服繁重,他信口问着话,耐心替她褪去中衣,有种拆贺礼的错觉。

    “江蓠杜蘅的蓠。”

    “我认识一个叫杜蘅的。”他说。

    楚青崖自觉这话茬接得不错,可她听了,身子僵了须臾,又顺从地“嗯”了声。

    罢了,她不想说话,就干正事吧。

    他脱了两只绣鞋,搂过她的腰,手指用了几分力道,抬起她略尖的下巴。

    迎亲时没看错,她确然有一双妙笔难摹的眉,红绡帐里烛影深,把这两道秀逸的翠眉照得情深意重,眉尾淡淡地扫入云鬓里,搔得人心痒。

    ……却莫名有些眼熟。

    楚青崖用指腹摩挲过眉骨,她垂下密密的羽睫,是个羞怯柔顺的模样。

    只不过是个普通姑娘而已。

    他将杂事抛之脑后,拆了她满头珠玉簪环,褪去里衣。

    肩膀感到凉丝丝的气流,她唰地睁开眼,可他已然倾身压下来,嘴唇轻轻地蹭了一下她的面颊。

    好想逃。

    可是不行,自己选的路,头破血流也要走完。

    江蓠眼眶红了,觉得自己今天流的眼泪比过去十年还多,她真的讨厌哭,但,但实在是——

    “你可有字?”楚青崖伏在她身上,反手摘了玉冠,扔在枕边,乌发立时倾泻下来,从单衣上流到她五指间。

    他试着吻了一下她皱起的眉心,半明半昧的光线里,项下泄出一抹柔腻的雪白,散发着暖融融的香气,触手一碰,便起了层细细的战栗。那张小巧的桃心脸近在咫尺,神情既是惧怕,又在强迫自己迎难而上,显出一种奇异的柔媚气概来。

    “有……”

    楚青崖突然不想继续说话了。

    他抚摸着掌中滑溜溜的绸缎,扯开丝带,身下的姑娘睫毛一颤,面颊登时泛上潮晕,胡乱扯了一把他的黑发遮挡在脸上,缝隙间露出两只湿漉漉的眸子,似雾濛花,如云漏月,红烛光里一派纯真的妖娆。

    头发被她抓得有些痛。

    但等会儿就扯平了。

    他再度俯身,把亵衣丢出去,启唇慢条斯理地品尝。

    许是刚才喝了酒的缘故,燥热从喉间弥漫至四肢百骸,江蓠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烧了起来,视线朦胧,耳朵也听不清,张嘴发不出声音,只知道仓皇失措地喘着气。

    他的唇……是热的。

    她迷迷糊糊地垂眼,看到一抹酡红从他耳后蔓延开来,鬼使神差地用指尖戳了一下。

    那杯酒,他不是倒掉了么?

    手腕猛地被抓住。

    楚青崖抬眸,眯眼望着她,右手朝下伸去,发现不大省力,便扯了个鸳鸯戏荷的圆枕垫在底下,再度吻上她光洁的脖子。她忽然抠住他的手臂,指甲嵌进肌肤,发出一声带着哭腔的低喊:

    “我,我有字,叫——”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化作含糊的呜咽。

    “明早记得告诉我。”他喘息着捞回头发,直起身子,在龙凤高烛下端详起那处来。

    ……应该可以了吧?

    楚青崖已忍耐到极限,看一眼她被褥间的小脸,雪里透尽了绯红,朱唇微张着,吐出些许热气。

    香甜的滋味依稀留在舌尖。

    江蓠不知怎的,越紧张就越想说话,哑着嗓子道:“你,你要不先喝点酒,这样,这样可以,壮胆……”

    “我不。”

    他俯下身,定定望着她梨花带雨的脸,“我不壮胆,也可行事。”

    说话间,已扣紧她的十指,腰身蓦然一沉,眼眸难得带了丝笑,“夫人要再喝些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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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我才不想娶她,都是家长逼的。

    第5章 初长夜

    还喝什么酒……

    江蓠脑子一炸,想拚命推开他,理智却束缚住了动作。

    楚青崖抚过她潮红的脸,那双眼睛似井水里湃着的黑葡萄,氤氲的全是水汽,愣是一滴也没掉出来。

    这让他觉得自己好像在欺负她,可这门亲事是她家提的,她定然是满意的吧?洞房夜行周公之礼,乃是天经地义,若是夫妻俩和木桩子一样睡在一块儿,那往后几十年怎么过?

    眼看那张小脸皱得越来越厉害,他心生怜意,不由直起身,往后仰了仰,又一僵。

    ……好像,要忍不住了。

    楚青崖又问了一遍:“需不需再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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