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归一惊,忙拒绝道:“不不、不用!我、我自己就可以……你不要转头——”她声音里带着乞求,目光紧紧盯在云池身上。 幸好云池一直记着她的诺言,没有时归发话,始终不曾看来。 饶是如此,时归还是加快了动作。 她也不回小榻上坐着了,就直接蹲在水盆旁边,连着投洗了四五遍,才叫她双脚露出原本的白皙。 只是那水盆连续浸入脏帕子,里面的水都变了颜色。 就连她用来擦洗的绢帕都沾了点黑,使劲搓洗也掉不下去了。 就在时归抓着帕子不知所措之际,不远处的云池又开口:“姑娘可是擦干净了,奴婢可能回头了?” 时归无法,只能应道:“……嗯。” 云池轻笑一声,慢慢转过身来,见着她的姿势也没多言,只还是温温婉婉地把她手里的帕子接过去:“姑娘别担心,等会奴婢去洗就是了。” 她试探着将手放在时归背后,见她抵触不大,又圈住她的膝弯,稍微用一点力,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不等时归紧张,便听她头顶传来声音。 云池说:“姑娘今年几岁了?奴婢抱着实在太轻,后面一定要好好补补才行,这样身子壮实了,才不会生病呢。” 时归认真听着她讲话,等反应过来时,已被重新放回了小榻上。 她这时才发现,刚刚她在地上走动时,不小心在地上留了一行泥脚印,脚印不重,但落在月白青石上格外显眼。 能在司礼监掌印身边一直伺候的,到底是心思机敏的。 云池完全没有多说,不过去取热茶的途中,就很自然地将地上的脚印擦去,免去时归最后一点尴尬。 没过一会儿,时归手里就多了一盏糖水。 云池道:“暖阁里太干,姑娘记着润润嗓子,奴婢怕您喝多了茶睡不好,便换成了糖水,里面加了野蜂蜜,甜而不腻,希望姑娘喜欢。” 时归垂眸抿了一口,滚烫的蜂蜜水叫她肩头一颤,蜜水淌入肚里,让她浑身都舒展开来。 又过片刻,雪烟也回来了。 因着不知时归情况,她便没有准备太复杂的膳食,只煮了一碗热粥,里面放了好消化的蔬菜碎和肉沫,最后点缀几粒枸杞。 雪烟心思开朗,一看见时归便惊叹一声,毫不吝啬地夸赞道:“姑娘生得好生漂亮,瞧这眉眼,实是精致!” 她刚说完,云池便叠声跟上。 就这样你一眼我一语,直将时归夸得不好意思极了。 不过时归尚记着,不久前杨元兴找来的花楼妈妈说她姿色一般,甚至为此不肯出高价,既是买来赚钱的,妈妈定是不会说假话的。 那就是雪烟和云池为了逗她高兴,夸大其词了。 时归腼腆的笑了笑,心里到底还是欢喜的,低声说:“谢谢……” 雪烟她们的夸赞没有持续太久,两人很快就布置好了粥食,转去招呼时归吃饭。 她们不许时归动手,非要一勺勺喂给她,按着雪烟的说法—— “这粥刚出锅还烫着,奴婢怕烫到姑娘。” 实际她还是怕时归饿得太狠,狼吞虎咽一番,再吃伤胃就不好了。 …… 就在时归被伺候着暖身吃饭时,主院的书房也是灯火通明。 时一和时二跪在案前,垂着脑袋,不敢打量头顶人的脸色。 出了这么一遭事,两人也意识到不对,无需时序问询,他们赶忙将傍晚发生的事一一道来,半点细节不敢落下。 随着他们话音落下,时序屈指敲了敲桌面:“你们的意思是说,她原本不知这是时府,还是从你们口中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