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在上。 随着时序话落,只见朝臣尾列站出一人来。 那人约莫四五十岁的年纪,因在牢中受过刑,面上还带有未痊愈的伤疤,而他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稽首大拜。 “臣——自入翰林,至今已有数十年,十年来恪守先训,不敢称清廉,亦不曾受半分不义之财,今受奸人陷害,枉入牢狱。” “多亏陛下英武圣明,多亏掌印明察秋毫,救臣于水火。” “陛下之大恩,掌印之大恩,臣没世难忘,唯衔草结环,以报陛下、掌印相救之恩。” 陈情这人叫高之树,乃先帝时期首宰弟子,而前首宰素以清廉闻名,辞世时先帝亲至祭奠,才发现其府上清贫如洗,吃的是糙米,穿的是麻衣,一应吃用,甚至比不上寻常百姓。 而作为前任首宰的弟子,高之树更是将恩师品德践行到底,入仕多年或无大建树,但论清名,那是在天下读书人之中都有名的。 百官不知是何人将其构陷,对他的说辞却也无法质疑。 自然,他说“掌印明察”,那也是真真切切的。 一时间,诸多复杂目光从高之树和时序身上略过,更有人想起夜间对司礼监掌印的唾弃,不禁暗生愧色。 这日之后,涉案两郡重派官员,而所有与贪污一案有牵扯的官员,一律从严从重处置,京城午门外的血厚了一层又一层。 原本皇帝还要追究广陵王的罪责,可不等钦差抵达广陵郡,前方急报—— 广陵王反了! 广陵郡地处大周腹地,左右皆是富庶之地,若当地战起,无论是对百姓,还是对朝廷,都会造成无可挽回的损失。 皇帝只得急召大臣来议,挑选能兵能将,试图将叛军阻拦在广陵郡内,勿扰他乡。 这等危及时刻,以前都会有时序在场的。 但是这一次,他以查案两月、身心苍疲为由,请了足足一个月的假,为了避免皇帝不免,转将时一时二派去听侯调遣。 至于他自己—— 当然是回家陪女儿了! 五月底,时府的马车时隔多日,再一次抵达官学门口,明显的标志惹来无数双眼睛的注目。 马车停稳不久,时序率先出现在人前,而后他又背过身去,将时归领下了马车,一转头,正与同样送孩子来上学的王大胆王大人撞上。 只见王大胆身体一僵,许是顾及两人共事多日的交情,到底没直接转身离去,而是冲着时序微微躬身。 他寒暄道:“掌印也是送孩子上学的?哈哈可是不巧,下班今儿要小考,我儿在家耍了一整日,远不如掌印的女儿乖巧。” 时归好不容易才将开学即考试的痛苦压下,听了王大胆的话,实在没忍住,嘴角眼角一下子就耷拉了下来:“爹——” 时序在她背后拍了拍,强压嘴角笑意,轻咳两声:“是是,阿归是挺乖的……” 第40章 上一半 ——请假大半个月之久的时归回来了! 贪污一案持续了这么久,但凡是在朝廷做官的,家里人多多少少都有听过这事,知道这事了,自然避不开司礼监掌印去。 下班的孩子们对时归本就情绪复杂。 一来是忌惮她的背景,二来也震撼于她入学第一天就跟人打架,三来更有时序对她的百般呵护在意…… 总之从她担着时序女儿的名头起,便注定了会收到无数不同的打量,也不一定能明确分为好坏,但一定会比普通人复杂些。 这次的大案里,司礼监又承担了如此大的责任,惊吓紧张的人们难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