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没有再发生,当然也不会挂在嘴边了。” 说起来,若不是那天她自己也经历了一场无路可逃的大火,再睁眼就回到了这般年华,她可能也不会无端端去想幼年噩梦。 旧事讲完了,这根基并不怎么让人愉快。 见徐简的眉头微蹙着,林云嫣能猜到他的想法。 徐简在后悔。 后悔让她说这一桩往事。 不是让她回忆起了幼年不快,而是,他与她一同经历了一场大火。 有些事儿心照不宣,真要去掰扯,反倒是不知从何说起,一时间,只余沉默蔓延。 好在,论粉饰太平,两个人都是高手。 三盏茶下肚,林云嫣的话题直接切到了王娘子。 “照朱绽的说法,她父亲与王娘子的关系持续了好些年,”林云嫣思考着,“我们先前质疑那小童不一定是朱骋亲子,又或者未必是王娘子的孩子,但真实状况,多与邻里打听几句,多少能有些收获。” 徐简颔首,道:“顺天府查禁书,不管朱骋怎么撇清,以单府尹办案的态度,问还是会再问几句的。” 至于收获…… 只靠李元发那几句话,单慎不管是否怀疑朱骋,都拿他没辙。 而那位李元发,若不是个傻子,也该想明白自救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起先还能有些联系,说到后头却是东一榔头、西一锤子的。 偏这两人谁也没有觉得这种交流方式有任何问题,就在这样的前言不搭后语中,梳理完了各自思路。 傍晚时分。 御书房里,单慎恭谨站立。 圣上从案卷里抬起头来:“两大箱全是朝廷禁了的书?从老实巷的地基里挖出来的?” “确实是。”单慎斟酌着道。 圣上又道:“看爱卿案卷上的来龙去脉,这案子挺清楚明白的,该怎么断就怎么断。” 单慎面露迟疑之色。 案卷上写的都是“事实”,从一到二再到三,发生了什么写什么,可还有很多不确定的状况都没有上案卷。 比如,那些禁书看着的确颇有年头,但它们并不像在地里埋久了,即便装在铜箱里,它们的状态也太好了些。 又比如,朱骋与此事到底有没有关系? “臣的想法是,继续往下查一查,兴许会有别的收获,”单慎小心翼翼提议着,“只是事关英国公府,证据不足的状况下……” 他单慎当真有心无力! 他拿着案卷来御前,禀报事情是虚,搬个救兵才是真。 只要圣上开口让朱骋配合些,单慎查起来不至于这么吃力。 圣上听明白了单慎的意思:“爱卿不放过一丝蛛丝马迹,这是好事,只不过……” 为了那偷儿的一句话,恐是太过较真了。 单慎较真无所谓,圣上不一样,他示意英国公府如何如何,倒像是借题发挥,要寻朱家麻烦似的。 “爱卿既有疑问,那就再下些功夫,”圣上道,“若能多些证据证明朱骋与案子有联系,再招他问话也不迟。” 单慎知道进展大抵也就这样了,准备行礼告退。 却是巧了,外头有内侍通禀。 曹公公去问了一声,回来与圣上耳语:“辅国公来了。” 圣上的眼底,迟疑之色一闪而过。 他知道徐简来意。 先前他又劝过徐简几句,徐简别看年纪轻,性格却似他祖父,拧起来特别拧。 他清楚徐简的顾虑与难处,两厢认真沟通,说话用词点到为止,也没有什么不舒坦之处,他就是觉得惋惜…… 好好一人才,舍不得他埋没了。 今日徐简过来,应该还是来拒绝的。 思及此处,再看眼前立着的单慎,圣上道:“单爱卿……” 单慎忙道:“臣告退。” “不急着走,”圣上让曹公公去引徐简进来,又与单慎道,“爱卿不是缺个压阵的吗?你要能说动徐简,就让他去。” 单慎:?! 徐简进来,恭敬行了礼:“打搅圣上与单大人说正事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