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了。 参辰心下迟疑。 虽说袖箭不是什么好礼物,但看郡主抱着匣子,也不像是不喜欢。 那怎么还恼了呢? 更叫参辰不解的是,郡主走了,那书房里就没有动静了。 他轻手轻脚走到廊下,隔着半启的窗往里头看了一眼。 国公爷半步不挪,还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行,他们爷真的行。 把郡主气走了,不止不追,还似没事人一般。 参辰完全弄不懂了,只叹荆东家不在,没有人能立刻与他解惑分析,只能自己一头雾水地退去一旁。 书房里,徐简抬手摸了摸耳根。 有些儿烫手。 他手上准头好,原先一扣林云嫣的手腕就知道尺寸,当然不用试大小。 偏她顺口说的话,徐简却不知怎么的,心底里一阵发烫。 得亏把小郡主激跑了,要是叫她看出端倪来,嘴巴可就不饶人了。 前头,林云嫣在楼梯口站定。 挽月正在二楼雅间里吃点心、看话本,听见林云嫣唤她,她赶忙放下手中东西、急急漱了漱口,小跑着下楼来。 她张口想问“怎么这就走了”,却见郡主的脸色有些红。 这一迟疑,话又咽了回去。 再转念一想,莫不是国公爷书房里已经点了炭盆了? 也对。 国公爷的腿有旧伤,受不得寒,是得早些点炭盆,腿脚才不会太难受。 只是郡主素来怕热不怕冷,叫那炭盆的热意熏着了吧。 挽月自顾自的,就把一连串想法理了,从线头到线尾,还很顺很直。 主仆两人上了马车。 车把式驱马前行,车厢微微颠簸。 挽月看向林云嫣手中的匣子。 靠着引枕,林云嫣抬起手来,露出袖中暗器:“装这东西的。” 挽月瞪大了眼睛。 “这是什么?”她从未见过,又问,“难道是话本里提过的袖箭?您会使这个?看起来好厉害啊!” 铜色的桶身,花纹精美,一看就不是寻常物什。 而那黝黑的箭孔,则是凶狠、一箭封喉。 挽月连吞了两口唾沫:“真刺激啊!” “这会儿胆子挺大的嘛。”林云嫣道。 一听这话,挽月腼腆地笑了笑:“不一样,这哪里一样。” 她怕那些看不着的、神神叨叨的东西,她才不怕这暗器呢,怪好看的。 “除了夜里歇觉,这袖箭我贴身收着,你心里有数就好,万一马嬷嬷发现了,我会与她说的。”林云嫣交代着。 挽月忙点头:“您真会使这个?” “我用得还挺准。”林云嫣道。 “也对,”挽月喃喃道,“您若是用不来,国公爷肯定不会给您。” 林云嫣眨巴眨巴眼睛。 徐简给她时,少点阴阳怪气,倒是更好些。 说起来,他以前很少这么说话。 今生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坏毛病,忒可恶了。 林云嫣腹诽了徐简好一通,又不由得弯着眼笑了起来。 可能,是跟她学的吧…… 马车入诚意伯府。 门房上,林惇将一封信交给林云嫣。 林云嫣看了落款,是朱绽送来的,她正想着回去宝安园再拆,却见车把式欲言又止。 “怎么了?”她问。 车把式道:“车到胡同口时,总觉得有人探头探脑,像是瞧着咱们哩。” 林云嫣挑了挑眉。 林惇一听,也不用主子吩咐,当即找了个机灵小厮,拎了个酒葫芦、乐呵呵去胡同外打酒。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