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话,叫她午后来前大街这儿看个戏。 果然是一出不错的戏。 她很乐意看刘靖的笑话,比刘迅的都好看。 从前,刘靖的名声很不错。 除了最初时,因着那英雄救美,他受了一少许非议。 有人认为太过巧合,但更多的人却认为,不过是老天爷撮合、天降的好姻缘而已。 新科传胪,年轻得体,模样又是一等一的俊俏。 前朝亦有公主挑中状元郎,怎么现如今,国公府的姑娘就不能看上传胪了呢? 京中为此热闹过一阵,随着国公之女下嫁,两家结亲,热闹划上了句号。 之后十几年,刘靖平步青云,官场名声好,夫妻之间也没有不合的传闻,他自己行得正、站得直,除了与去世的岳父、没有亲自养大的儿子关系不怎么样之外,似乎真就挑不出别的问题了。 这在旁人眼里,实在不算什么。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一点儿父子之间的矛盾,着实不能深究为某一方的过错。 而这种平衡是什么时候打破的呢? 林云嫣记得很清楚,是在刘迅成亲之后。 那时,刘迅的舞弊没有曝光,他得了好学名,入了国子监,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运,自此学问越来越好。 永嘉十四年,刘迅中了进士。 虽不及刘靖那传胪之名,但也是二甲登科,榜上有名,随后与云阳伯府结亲,一切向好。 人人都夸刘靖养了一个好儿子。 与刘迅的前程似锦相比,越发显得坐在轮椅上的徐简一眼到头。 更让林云嫣难以接受的是,刘靖越发“爱惜羽毛”了。 几次与同僚的“酒后失言”,他都吐露了与徐简父子矛盾的痛心与难过。 “当年并非我不愿入赘,我与夫人情投意合,为了能与夫人一块,很多事情都不要紧。” “岳父大人不愿意,他一心想招婿,却不想招我这样的书生。” “我很感激岳父,他最终还是成全了我与夫人,唯一被牺牲了的就是阿简。” “他自小夹在祖父与父母之间,若与我们亲近些,他祖父会不高兴,夫人不愿阿简为难,自己少去看他,也不让我去。” “我很珍惜父子缘分,可一晃这么多年,实在有心无力。” “尤其是阿简现在落得残疾,我有时会想,如果当初我不把他交给岳父,不让他习武,他是不是就……” “也不怪他,他年纪轻轻就坐了轮椅,情绪上自然比寻常人更加敏感,也越发不爱听我说话。” “夫人十分挂心他,近来身体欠妥,亦是因此缘故,阿简不愿与我多说也就算了,他该多考虑考虑他母亲,多来探病。” 那些话语,陆陆续续的,自会传到徐简与林云嫣的耳朵里。 徐简本不欲理会那些,只因不希望风言风语最后说道到林云嫣头上,夫妻两人还是回去探望了。 徐缈病得确实不轻,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徐简却在徐缈的手腕上发现了一个青色手印。 刘娉悄悄告诉他们,因为传言会碍着徐简,徐缈为此十分不快,与刘靖提及不想让徐简有压力。 两人为此争吵,倒也没有动手。 别说打人了,连丢个引枕都没有,只是刘靖拉着徐缈时力气大了些。 而徐缈二十年间没有与丈夫起过这种争执,心火上涌,以至于病了。 之后,徐简去寻了刘靖。 本就不和睦的父子,自是以争论收场。 消息一传开,徐简挨了御史接连几道折子的骂。 子与父,天然就是子落了下风。 再添上刘靖的好名声,越发显得徐简嘴上无状。 名声太好,束手束脚,但同时,在与其他人起冲突时,又占据了优势。 今生,刘迅展现了他真正的“念书”本事,也是时候一点一点让更多的人来了解刘靖了。 今儿这是头一回。 往后热闹再多些,传得更广些,各种说法才会混杂着、把沉浸在清澈水底下的泥泞翻起来。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