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后初一十五都会在广德寺,我若想寻她,也可以直接去刘家。” 何家嬷嬷说得长吁短叹。 她照顾过徐缈几年,哪怕后来离开了,她对徐缈也有许多感情。 徐家祖孙三代,中间这二十余年的事情,何家嬷嬷都是“道听途说”,还都语焉不详。 她只是站在了徐家这边,偶尔会心疼徐缈。 识人不清,父女、母子情谊都寡淡了,唯一能安慰的是,刘靖这不好那不好的,待徐缈总归是不错。 没见着面,偶尔想归想,也就过去了。 突然见着一面,回忆啊感慨啊一股脑儿全涌起来了。 以至于夹杂在心头上,叫徐简看出端倪来了。 “妈妈以往也去广德寺吗?”林云嫣问。 何家嬷嬷诧异地看着林云嫣。 她以为郡主会问缈姑娘的事情,没想到头一句,竟然是问这个。 “说起来,那广德寺就在城里,离得也不算远,我好像真就没想起过要进去拜拜,”何家嬷嬷腼腆地笑了,“今天早上打那附近过,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猛然间起念头就走进去了。现在想来,可能是菩萨想让我和缈姑娘见一见吧。” 林云嫣听完,心想,她可能知道答案了。 从前,王六年没有被抓,知晓王六年行踪的那和尚道衡就在广德寺中。 何家嬷嬷进寺,遇着徐缈。 两人一个关切惊喜、一个犹豫保留。 原也没有什么,却落在了别人的眼中。 可能是道衡,也可能是来寻道衡的王六年,两厢打了照面。 他们认出何家嬷嬷曾在御膳房里当差,又误以为嬷嬷那浑身不自在的状态是认出了他们,于是…… 不过,现在倒是不用担心那些了。 王六年被徐简抓了,道衡逃得快,至今不知所踪,他不可能再潜回广德寺。 林云嫣这才把话题转回到徐缈身上:“妈妈什么也没有告诉徐夫人吧?” “没有,”何家嬷嬷说完,迟疑再三,压着声音问林云嫣道,“郡主,国公爷与缈姑娘之间到底怎么样,您知道吗?我说几句不该说的,她要是待国公爷不好,我心里反倒没那么别扭了。” 林云嫣轻轻笑了笑。 她理解何家嬷嬷的意思。 徐夫人若是与刘靖一样,那即便有从前的情谊在,何家嬷嬷都不愿再多提她。 可若是因为母子没有一块生活过,各种原因造成了不熟悉、有隔阂,两位都是嬷嬷在乎的人,她自然是做不了什么、也不能胡乱去做,但在中间看着,会很不好受。 人之常情。 林云嫣想了想,道:“这些时日,我没有仔细与国公爷谈过徐夫人,我拿捏不准确。我寻个合适的时机,探一探他的口风。” 何家嬷嬷连连道谢。 谢过了,又忍不住叮嘱几分。 “郡主,没有机会,不提也行的,千万别因着这事与国公爷闹得不开心。” 林云嫣应了。 回到书房,她看了眼棋盘。 黑白双子依旧杀得难舍难分。 林云嫣坐下来,把何家嬷嬷的话,以及自己的推断都大致与徐简说了。 想了想,又补一句。 “夫人今儿清早去了广德寺,看来她十之八九不晓得刘迅受伤了。” 若不然,以徐缈对刘迅的关心,不说就在榻子前守着,也不会出门拜佛。 徐简伸手拿了枚棋子,淡淡道:“我要是刘迅,我也不告诉她。” 因为解释不了。 林云嫣轻笑了声,想了想,点到为止,没有继续展开这话题。 从前也是。 徐简极少与她谈及自己与刘家的“矛盾”。 倒不是特特瞒着,而是他与刘靖、刘迅两父子,立场与决断都不同。 而在这些上头演化出来的挑剔也好、折腾也罢,在刘家书房里争执一通,也全是些鸡毛蒜皮,多说几句都没劲,更别提拿来分析评断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