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复起。 有徐简在一日,就绝对不会让他卷土重来。 要不然,他昨日也不会那样与徐缈沟通。 想到徐缈,刘靖心中越发烦闷。 离开千步廊,刘靖又去看刘迅。 刘迅已经从顺天府那干干净净的小房间,被挪到了大理寺衙门关押,只等章程走完之后、明日上路。 刘靖从东向西穿过整个千步廊,一直到大理寺。 这一路去,自是又遇着不少官员。 刘靖闷头走路,行色匆匆。 大理寺那儿见他来探监,倒也没为难,让小吏引他去牢中。 可能是念着点“旧情谊”,刘迅所在的这一片牢房还算干净,只他一人住,边上几间没有别的犯人。 饶是如此,刘迅也很受不了。 他从小到大,不说锦衣玉食,但也没有住过这种破地方。 知道他们有话要说,小吏没有留下。 父子两人见面,刘迅的眼泪哗啦啦就落下来了。 “父亲,我真要一个人走?我肯定活不下去!我肯定会死在半路上!” “我明明都按照您说的话去做了,为什么会这样……” 刘靖冲他摇了摇头:“迅儿,你若真的什么都听我的,又怎么会弄成这样……” 刘迅急了:“我还不够听话吗?” “让你早些办好的事,你办好了什么?”刘靖低声质问,“罢了,事已至此,说那些也没有用。迅儿,你现在更要谨言慎行,你要记住,祸从口出。你不要说那些了,你母亲给你准备了很多银票,你路上看着给出去……” 刘迅问:“母亲呢?她之后怎么办?” “她和阿娉留在京里,”刘靖道,“我返乡去,迅儿啊,这一回,父亲真是什么都没有了。” “怪我吗?您是在怪我吗?”刘迅道,“您让我有样学样走您的路,您让母亲对您深信不疑、言听计从,为什么您可以,我就不行?郡主心机重,郑琉是个疯子,您给我挑出来的,怎么就没有一个似母亲那般的……” “迅儿!”刘靖沉声呵斥,“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不是你能想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地方!” 火气冒上来,刘靖还想再训斥,却听见了一个声音从外头传进来。 很耳熟,是徐简的声音。 他说的是“您怎么不进去?” 刘靖猛地回过头去。 地牢口站着两个人,一主一仆,手上都挎着布包,挡住了进口处的光,但刘靖认得出来,那是徐缈与夏嬷嬷。 刘靖的呼吸瞬间紧了,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 刘迅也看到了,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来。 外头,刚刚赶到的徐简走向徐缈。 只一眼,他就看出来了,徐缈的面色很不对,惨白惨白的。 扶着徐缈的手,他往里头看了一眼,见刘靖也在,徐简一下子明白过来。 徐缈来得不是时候。 她听到了一些本不该听的话。 那些,如淬了毒的银针似的,扎入她的血脉骨肉间,让她走向疯魔的话。 深吸了一口气,徐简手上微微用力拉了徐缈一把:“您跟我来,我有事寻您。” 徐缈的身形晃了晃,却没有挪动脚步。 她就这么看着牢里的父子两人,颤着声问:“如我一般的,是什么样的?” 刘迅吓得脸都白了。 他并不清楚昨夜父母之间的那场对话,只以为是自己宣泄情绪让见不得光的真相撕开了一个口子。 情急之下,他难得没有继续出错。 “母亲,”刘迅噗通跪下来,双手握着栅栏,一面哭一面道,“母亲,我不想被流放,您救救我、救救我……” 徐缈的眼泪倏地落了下来。 这是她的亲生儿子,再是有错,亦会心疼。 有那么一瞬,她想抛开脑海里的疑问,先冲过去把儿子抱在怀里,母子两人大哭一场。 可她的胳膊被阿简握着。 那一瞬之后,她垂着泪又问了一遍:“如我一般的,是什么样的?” 刘迅的哭声顿了顿,看了眼刘靖。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