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是朕主动赐婚的,朕难得做媒,就想早些办了,喝一杯大媒的酒。” 徐简恭谨着道谢。 不用圣上提,徐简心里也清楚,九月是不可能的。 九月二十五是先皇后的忌日,也是林云嫣母亲的忌日。 皇太后那么讲究的人,林云嫣出阁一定会避开九月,十月里挑不中,挑出个十一月末,已经算是意外之喜了。 圣上心情好,便又与徐简说了旁的。 “朕听说,晋王在替你寻觅良医?”圣上问,“近来右腿感觉如何?有让太医再看一看吗?” 徐简道:“一直都是老样子,前不久请安院判看过。” 圣上微微颔首。 不止安院判,徐简受伤后回到京城,他几乎把整个太医院都派去辅国公府了,可惜最终结果不尽如人意。 太医们纷纷表示束手无策,徐简消极过一阵,慢慢也就接受了伤势。 圣上自己,也在一次次的询问里接受了。 不能守卫边关着实可惜,但徐简是个全才,假以时日,留在京中也能有一番建树。 与其回回为了伤情不安生,还是往前看更好。 可如果有治疗的机会,圣上当然盼着他能好起来。 身强体壮的,对徐简自己,对朝廷用人,能有更多的可能与方向,更要紧的是,徐简的腿是因为李邵伤的。 “有大夫的消息了吗?”圣上又问,“他要迟迟寻不到那位大夫,朕使人去寻。” 徐简答道:“听说有些进展了。” 听了这话,圣上放心了些。 御前回完话,徐简出了御书房,慢慢往宫门外走。 晋王那儿确实有进展,前两天,晋王就使人送了消息来,说是打听到了岳大夫的行踪。 这比徐简料想得要快上许多。 晋王似乎是铆足了全力,翻山也要把那岳大夫翻出来。 更让徐简惊讶的是,这天下午,他还在顺天府里与单大人说事,参辰就来传话,说晋王的人到了辅国公府。 徐简忙回府去,见到了那位岳大夫。 晋王自己没有出面,送岳大夫过来的是他身边的内侍。 花厅里,叶公公与徐简问安,介绍了一番。 “才听说有岳大夫行踪,没想到这么快就见着人了,”徐简笑着与叶公公道,“辛苦王爷了。” 叶公公应了这句“辛苦”。 “一打听到行踪,有人立刻回京禀报,其余的没敢耽搁、追着行踪找人,就怕迟一步、岳大夫又去别处行医了,”叶公公道,“也是运气到了,没错过、正好遇着,就快马加鞭地把岳大夫送到了京城。得亏都是千里马,要不然还没这么快呢。” 徐简听着,转头看向岳大夫。 这位大夫与陈桂形容的一样,五十来岁,头发胡子花白,一双眼睛锐利。 “一路颠簸,”徐简问道,“岳大夫这么大把年纪,受罪了。” 岳大夫清了清嗓子:“幸好常年走山道,身体吃得消。国公爷,老夫给您看下腿伤。” 徐简起身,挪到了偏厅的榻子上。 没有其他人在,亦有管事候在厅外,徐简脱了靴子、掀了长袍、脱了右边裤子,右腿上的伤痕全露了出来。 叶公公是头一次看清楚徐简的伤势。 在膝盖上侧,颜色最深的是一道食指长的伤。 岳大夫观察了下伤痕,伸出手来,指腹用力在附近按了几下,询问徐简感觉。 一点点诊、一点点问,从指腹又换作了手掌,几处按压下来,徐简额头上都泌了一层薄汗。 叶公公看在眼中,心想这应该是痛的。 他不懂这些,只看伤痕似乎也就这样,但看反应,又是严重的。 岳大夫查完了,语气凝重:“不仅仅是骨伤,也牵连了筋,受伤之初治得不周全,现在养成这样,再要治就困难许多。不敢说等同于再伤一回,但也要受罪。” 徐简轻笑了下,这个诊断结果,在他的意料之中。 或者说,他就是这么判断的。 “照岳大夫这么说,你有把握治了?”徐简问。 “不敢说十成十的把握,但有尝试的价值,”岳大夫道,“针灸,配以老夫独门的膏药,日常浸药浴,坚持一两年,能让您的右腿不至于天一冷就痛,也能使得上劲儿。” 叶公公一听,忙着道喜。 好话说了不少,却见辅国公神色淡淡的,没有什么欢喜,他不由心中讶异。 “您……”叶公公斟酌着,问道,“您是有什么顾虑吗?”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