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公公问:“辅国公如何了?他这些时日没有上朝,王爷也十分牵挂,尤其是今天、这天国公爷感觉如何?有好转起来吗?” 岳大夫便道:“国公爷昨夜痛了半宿,这会儿还睡着。” 叶公公听了,上下打量岳大夫几眼。 岳大夫脸上的担忧是真真切切的,这让叶公公不免也嘀咕起来:“你先前不是说有把握吗?怎么迟迟不见进展?不会恶化吧?” 治不好真没什么,就怕直接治坏了,那王爷在御前就不太好交代了。 岳大夫抿茶,透过氲氤热气看着叶公公。 他既然选择向辅国公投诚,那就不会给晋王府多少真话,王府那里几次来问,他都答得模棱两可。 可能是他此刻的忧心当真糊弄住了叶公公,这内侍也在好好坏坏之间掌握不住状况,最后起身离府。 叶公公没见着辅国公,因为辅国公歇觉、迟迟未醒。 岳大夫回住处等了会儿,临中午时,徐简醒了。 得知叶公公来过,徐简并不意外,反倒是玄肃新送来的消息让他抿了抿唇。 李邵在东宫里的那番应对,终是传到了徐简这儿。 倒也不稀奇了,李邵修遗物什么的,原也不止是在圣上跟前修一修,他也是修给文武大臣们看的,既然要“广而告之”,那东嘀咕西嘀咕的,就会嘀咕出东宫。 徐简真正盘算的是,有人在给李邵出主意。 修遗物这种法子,若无人指点,李邵绝对想不出来。 会是谁呢? 徐简闭着眼想了想,那个在后窗外偷听的身影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那个内侍…… 幕后那只手,想法果然很多。 正如他徐简需要李邵立着当一面旗,那幕后之人其实也需要,但两者也有不同。 徐简不会想要“掌控”李邵,把天下寄托在李邵身上,那吃的不是亏,而是他们的命。 幕后那位更需要用李邵来劈开一条路,铲除异党,搅乱朝纲,一切都乱套的时候,才是他发挥的时机。 挺好的。 徐简想。 只靠他和小郡主,想要让太子疯起来,并不是不行,而是会慢很多。 另有一只手在拖着李邵一会儿往东、一会儿往西,今日惊喜明日惊悚,李邵能疯得更快些。 到了定好的时间,徐简去了安平院。 岳大夫已经到了。 “听说您昨夜很不舒服,”岳大夫道,“这旧伤治起来不容易,尤其是这段时日,会吃更多的苦,您得再坚持坚持。” 徐简笑了下,道:“我打算半个月后去上朝。” 话音一落,岳大夫瞪大了眼睛:“使不得!这可使不得!” 要他这个大夫来说,辅国公还是老老实实再休养一个多月更好些。 “不是老夫诓您,”岳大夫道,“前几日您自己也说,能感觉到腿上好一些了,是吧?其实呢,若此刻还是夏日,您恢复起来会更快些。 偏这会儿天冷下来了,恢复不易,越发需要重视和谨慎。 您再歇半个月,也就恢复那么一点,真不如继续养着……” 徐简摆了摆手:“我的腿伤,我心里有数。” 东北的岳大夫的医术如何,徐简无从得知,但关中来的章大夫在筋骨伤上的确有一套。 别看他整日不上朝,但有没有效果,他病得久了,当然能感觉到。 大夫也在治疗的过程中、根据他的实际状况,进一步再调整药方与手段,恢复的情况原比一开始想的要乐观许多。 照章大夫说的,即便不能恢复如常,但有个七八成还是能保证的。 往后,除非是严寒冰冻,他很少会再痛,甚至走路也不会有跛足。 运气再好些,真要拼一把,当个急先锋是不行的,但靠着本事与一般武人近身交战、也不一定会吃多少亏。 章大夫的预想很好,但徐简有徐简的想法。 起码,这番“好结果”,他没让徐夫人听见,更不会叫林云嫣知道。 “照大夫你这本事,我可能明年后年就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