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慎道,“看看后面。” 阮尚书依言翻了:“耿保元?什么来历?” “这人啊,来历大了。”单慎咬牙道。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他。 单慎深吸了一口气,肚子里火气实在大,他硬忍下来了。 先前在山上,他对耿保元这个名字真的没有什么印象,也就听通判介绍了两句。 匆匆赶回城里,吹了一路冷风,单慎渐渐就想起来一些了。 陈米胡同出事后,单慎就听过这个名字了。 当时,顺天府一一查问东宫侍卫,有个姓钱的侍卫张口就“咬”刘迅,话语里牵扯到了耿保元。 “他之前还想献美给殿下,以为殿下喜欢他那外室那个味道的,示意我们有人和那外室像,让我们去悄悄劫人。” “我没去,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耿保元说不定听进去了,反正他后来不见了,也许是失手了吧?” “劫的谁?我怎么知道!反正耿保元失踪后殿下很生气,殿下根本没有那种混账念头,全是刘迅坑人。” 当然,刘迅都否认了。 刘迅的说辞是,断没有示意劫人,耿保元是因躲赌债失踪了。 这个说法,和通判口中、邻居们的传言是对得上的。 可事实如何,单慎心里有一番判断。 劫人之事八成是有。 听说耿保元是元月初八不见的,陈米胡同事发都是暮春了,几个月过去,无从入手。 再说,至始至终,谁也不知道要劫的是谁,没有任何一家人来报官,耿家也没有来报失踪,他们衙门还能如何? 那时,圣上为了太子的事儿阴云密布,他们顺天府没弄清楚道衡、陈米胡同那一堆事儿,再牛头不对马嘴地去提“东宫一侍卫在小半年前恐试图劫人给殿下寻乐”,他单慎才是牛脑袋按了一张马嘴! 因此,这“疑似劫人又失踪”的讯息,最终没有往上头禀过。 没成想,当初压下来的,今时今日,又得翻出来。 单慎都不敢细想,等圣上听到这迟了半年的消息后,会是什么反应。 这可真是,好花没见开,烂瓜横着长! 要不然,怎么是没有六十年功底就敲不出来的钟呢? 单慎揉了揉发胀的额头,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与众人介绍了耿保元,无论是逃债跑了、还是劫人失手,全没有漏下。 整个屋子里,除了单慎的声音,还有那油灯芯子炸了两声响。 等单大人讲完了,就只有芯子的响动了。 “怎么了?”良久没有人开口,单慎主动问,“我火都点了,诸位却都成哑炮了?” 阮玮的老脸在昏黄油灯光下显得暮气沉沉。 手中的腰牌烫手无比,他拿着也不是,扔了也不是。 “不至于吧?”阮尚书干巴巴笑了笑,“单大人,就为了那本该结了的案子,你就拿出这么个东西来?” 口中提的是单大人,眼睛却看向大理寺卿石叡,眼中意思清清楚楚。 让你们大理寺没事找事,现在好了,找出大麻烦了。 石叡的脸色也很难看,问阮尚书拿了那腰牌,仔仔细细翻看:“真东西?我看着不像是在地里埋了一年的?” 单慎道:“石大人怎么知道埋了多久?那耿保元是失踪了近一年,不一定是死了近一年,再说,死了不等于埋了、东西埋了也不等于人死了。” 理是这个理,但案子都要讲究一个来龙去脉。 “好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吧?”左侍郎苦笑着打圆场。 “人也好、尸也罢,要查就要大张旗鼓,”单慎直言道,“离殿下说的封印前也就这么几天了,诸位大人,我们顺天府能力有限,怕是查不明白。 现在新挖出来这么个腰牌,明日早朝诸位与我一块,好好与圣上介绍一下这位耿保元?” 石叡听得眉心突突跳:“兹事体大!单大人,这就没必要了吧?” 这案子办下来,他知道单慎憋着火气,但也不至于为了撒个火,连顺天府都一块烧了。M.DGLhtOYOTa.cOM